茹茹伸小手往头顶摸,就见青娥又哭起来,“青娥不哭…茹茹用功读书。”
“好。”
青娥苦笑了笑,“的亏生?了个懂事的。
过几日我带你?搬家,咱们不在这儿住了。”
“又要搬家。”
“这地方容不下我们了。”
“那花将军呢?也搬家吗?”
“你?就让它在山上跑么,带走了被绳子拴着,多可怜。”
“我舍不得花将军。”
青娥弯下腰,“那你?下去和它玩。
不许揪狗尾巴,去吧。”
“花将军!
花将军!”
茹茹两段莲藕似的小腿摇摇摆摆往地上够,啪嗒啪嗒跑远了。
青娥叹口气,偶尔也觉得对不起茹茹,本来不至于,只她太懂事了,至多是贪玩贪嘴了些,脾气半点不像自己。
她就想,他?小时?候是否也是这样?调皮捣蛋又单纯善良,叫人硬不起心肠。
乃至于她即便知道那只是段露水情缘,也狠不下心斩断与他?的最后一丝连结,害怕将来某天将他?遗忘,自私地在身?边留下了有?关?于他?抹去不了的痕迹。
秦府里,秦老爷得知秦孝麟在衙门吃了亏,花钱在衙门将人捞出来带回家,一进家门便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
他?娘任夫人也从?仪门内款步走出来,冷眼?将他?瞧着。
秦老爷道:“混账,闯了祸摆不平知道来找我了。
你?那些个酒肉朋友,莺莺燕燕的粉头妓子怎么不出来帮你??为个寡妇闹到官府去,你?要我把这张脸往哪搁?”
秦孝麟唇角渗出血迹,抹一把,狭长的眼?睛透出些许讥讽的笑意。
秦老爷见他?这副模样,咬牙问:“你?可知这顺天府来的巡抚,即便是你?二叔也不好过问。”
秦孝麟的二叔是杭州知府,也是秦家的护身?符,要是没有?冯俊成,他?一句话就能让案子落听?,偏偏来了这么一位,叫他?这段日子始终不曾露面,一直躲着避嫌。
任夫人问:“郭镛怎么说的?”
秦孝麟支起身?,坐在地上道:“他?说冯俊成是江宁织造府的少爷,吃穿不愁,探花及第名利双收,来钱塘就是为了做功绩,这样的人,谁拿他?都没有?办法。”
此言一出,秦老爷陡然提眉。
任夫人走上前问:“这便是那个江宁冯家的儿子?”
秦孝麟站起身?来,看到一线曙光,“二叔认得冯家?”
秦老爷见他?如此,冷冷振袖,想了想道:“算你?走运,你?现在到你?二叔家里去,跪下求他?,叫他?写信去江宁冯府,好保你?渡过此劫。”
“我这就去。”
秦孝麟提膝离开秦府,他?鲜少回这个宅子,素日都宿在外?宅,今次回来也没有?走过仪门。
他?坐上轿子,终于察觉一丝古怪,他?二叔怎会?与江宁冯家相识,相识就罢了,还能让冯家卖他?这么大?的面子。
说到底,这事关?系着冯俊成的仕途,他?南下巡抚,哪有?自家人给自家人使绊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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