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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冶:“可信与不信,不影响你去见他。”
孟昔昭:“……是这样没错,但是我不喜欢他。”
崔冶一愣。
孟昔昭哼一声,看上去仿佛积怨已久:“就因为他一句批命,弄得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活不长的废物,殿下看我像废物吗?”
崔冶含笑摇头:“不像。”
孟昔昭这才得意的笑了一下:“就是嘛,批命一点都不准,还害人,这等大师父,不见也罢,免得我见到他,一个怒上心头,就跟他打上一架。”
崔冶上下打量孟昔昭的身板,“明远大师父每日挥舞禅杖数百下,二郎怕是打不过他。”
孟昔昭:“……”
那更不能去见他了,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的来历,当场一禅杖敲下来,他可不是白骨精,还能再去重生一回。
说话间,日头就西斜了,孟昔昭起身告辞,想起什么,他问:“殿下今日回宫吗?”
崔冶摇了摇头:“每月初一,我都会来鸡鸣寺住上三日,斋戒沐浴,初四再回宫去。
每月十五,则是在大报恩寺敬香,从我十岁到现在九年,年年月月从未断过,宫人皆知道此事,他们也习惯了。”
孟昔昭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那天就是十五,难怪他能在外城见到崔冶,原来那天他也出门上香了。
还有第一次见面,那天好像是初四,也就是说,崔冶刚从鸡鸣寺回来。
那他怎么会一个人的,还看着那么狼狈。
孟昔昭觉得奇怪,但他什么都没问。
一个口口声声说不信神佛的太子,却九年如一日的虔诚礼佛,他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那还是趁早辞官回家算了。
跟崔冶道别,孟昔昭出去以后,也没去鸡鸣寺的前殿转一转,而是直接顺着那条幽深小道,又下山了。
孟夫人被他气着了,午时就带着孟昔昂和孟娇娇打道回府,好在她还给孟昔昭留了一辆马车,不然在这山下,想雇马车都不好雇。
回去的路上,孟昔昭垂着眼睛不说话,金珠在一旁坐着,也不敢出声打扰他。
突然,孟昔昭开口:“金珠,先别回府,去贡院,我看看今科进士们都有谁。”
金珠应了一声,然后问:“郎君,要不要命人抄一份?”
孟昔昭想了想,点点头:“回府以后你再找人去抄。”
回程不像来的时候,人多,速度慢,回程的马车在孟昔昭的示意下,赶出了骑马的架势,没多久,他们就进了内城。
来到礼部贡院,贡院门口还稀稀拉拉的站着几十个人,但是没有上午那么多了,上午人山人海的,应天府衙都派衙役过来维持秩序了,现在虽说也有两个衙役站着,但他们也是一脸的百无聊赖,显然到了这个时候,该知道消息的人已经全都知道了,不怕会有过来闹事的。
孟昔昭从马车里下来,朝着杏榜走去,而杏榜旁边,一个正看榜的家丁余光看见他,连忙扯了扯自家主人的袖子。
他的主人扭过头,看见孟昔昭,顿时吃惊的瞪眼,他赶紧低下头,一边催促家丁,一边快步回到自家的马车里。
榜都没看完,那家丁就驾着马车一骑绝尘,跑的飞快,仿佛后面有人追他。
孟昔昭对这一幕视若无睹,还是金珠一脸复杂的目送那辆马车离开,然后转头提醒孟昔昭:“郎君,刚刚那辆马车好像是梁郡王府的。”
金珠每次说好像,都不是好像,而是必然就是,孟昔昭脚步一顿,他有些惊讶的转头,“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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