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闭嘴!”
老太妃厉声呵斥,用力拽着铖王的胳膊将人朝后拉。
铖王府剩下的那些护卫眼见着自家王爷都被人拉开,先前被砍断了胳膊的人惨叫声犹然在耳,他们丝毫不敢阻拦穷凶极恶的黑甲卫,纷纷朝着两边退让开来,钱夫人和文信侯夫人她们更是避到了一旁,直接将原本站在人后的宋家母子暴露出来。
宋大夫人神色大乱:“王爷,我们母子是来铖王府赴宴,是你让我们来的……”
啊——
黑甲卫刀柄直接压在她背上,将人反绞着时,宋大夫人疼得惨叫:
“我是门下侍郎的夫人,是朝中命妇,你们没权利抓我……”
“萧督主,我和瑾修都不知道宋鸿的事情,这其中定有误会……”
啊!
身上压着的力道更大,宋大夫人挣脱不能,与身旁的宋瑾修一起直接被黑甲卫的人拖着朝外走。
“王爷,王爷救我们……”
铖王被满脸漠然的老太妃拽着未曾出声,宋大夫人只能扭头朝着陆家那边尖声道:“陆郎君,老夫人,我们两府可是姻亲……”
“我们陆家可不敢有你们这种亲家!”
陆老夫人断喝出声,刚想说刚才宋棠宁已经说出那般话来,宋家居然还想着陆家替他们出头?
只是她嘴里的话还没出口,就见身旁脸色难看的陆执年上前一步。
“宋大夫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棠宁的婚事是当年荣太傅还在世时,与皇后娘娘一起替两家定下的,我在意的是棠宁从来都不是你们宋家。”
他看了眼那边的宋棠宁,沉声说道:
“棠宁方才在花厅已经与你们宋国公府断亲,我与棠宁的婚事自然便也与你们宋国公府无关。”
“宋侍郎不敬先帝在前,欺辱二房遗孤在后,宋瑾修更是这般欺辱我未来的妻子,我与棠宁虽然吵嘴,可她是我认定的夫人,我岂有帮着外人欺辱她的道理。”
“你……你……”
宋大夫人看着长身玉立,朗朗无双的青年,只觉得脑子里嗡然炸响。
往日这陆家三郎过府之时恭谦有礼,对她更是一口一个宋家伯母,每次去探望棠宁时必少不了她与府中其他人的礼物,她多少次都曾感慨自己怎么就没有生个女儿,让二房棠宁得了这么好的如意郎君,更对陆执年的清风霁月喜欢至极。
可当时有多喜欢他温润体贴,如今就有多震惊他的冷漠无情。
一旁被人压着的宋瑾修也是抬头看向陆执年,对上他那满是疏远的眼眸,只觉自己仿若坠入冰窖,骨头缝里都渗着冷意。
京中游湖,舶船水上,陆执年与他把酒言欢。
“瑾修,我真恨你我二人未曾同出一家,我从未遇到过如你这般投契知己,你不知我有多庆幸因棠宁与你相识,更能往后唤你一声兄长。”
“你的抱负,你的能力,都叫我钦佩不已,往后就我们同处朝堂为民请命,只要你我携手,必能成为一代忠臣贤将,辅佐明君流芳百世。”
往日笑言犹在耳边,如今冷语如冰锥刺人。
宋瑾修喃喃:“少徵…”
陆执年冷声道:“宋郎君还是莫要如此唤我,我佩服你才学,却不耻你为人,棠宁是你妹妹你尚且待她如此无情,知你品性这般不堪我怎敢与你交好。”
“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宋郎君自重。”
弥弥寒气随着陆执年的冷语在身上弥漫开来,宋瑾修的心好像沉入了寒潭之底。
周围那些人目光各色,仿若在嘲笑他攀附陆家,亦讽刺他被挚友所弃,他从未这般孤立无援,仿佛全天下都在看着他的笑话。
对着宋棠宁毫无半丝动容的冷漠,铖王妃他们眼底的嘲讽,他眼神最终落在了昔日挚交的陆执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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