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却翻身下床。
“我要去人间。”
他说。
“……什么?”
“我现在要去人间。”
时轶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中透着虚弱,语气却不容拒绝。
这时,候在屋外的三师叔与五师叔听到动静,也连忙进了屋。
而时轶已经不管不顾地下了床,从斗柜上抓过衣袍披上,又到处找自己的随身佩剑。
最后发现无极被谢长亭抓在手中,立刻便向他走来:“把剑给我。”
谢长亭将手背在身后。
他不解道:“你疯了。”
“还给我。”
谢长亭没有动。
时轶便伸手来抢。
动作间,他心口的伤似乎又裂开了一点,有血从细布中渗了出来。
谢长亭一把抓住他手腕,不让他再动作:“你重伤未愈,此时又谈什么去人间?”
时轶反问:“我为何不能去?”
“你知道人间如今是什么样吗?”
谢长亭态度少有这般强硬过。
他虽未亲历当年浩劫,却也从口口相传的故事中听过大概,知道人间当年妖魔横行、血流成河。
而时轶刚被魔狼重伤,此时前去,恐怕连自保都难。
时轶却一下笑了。
他道:“原来你也知道外面是何模样。”
谢长亭没听明白。
这时五师叔也在一旁道:“时轶,你忘记你师父所说的了么?在他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无名境半步!”
“不能?”
时轶却反问道,他抬起手指着窗外,“若不是魔狼这等的魔物都闯到了天地根近处,你们是不是打算伙同他瞒我一辈子,让我在这里岁月静好、苟且偷生?”
谢长亭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外面此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时轶。”
三师叔也开口道,“你师父他骗你,并非本意。
他只是……为了你好。”
五师叔也附和道:“是啊。
你师父他此刻正同仙盟众人设玄天柱,以分立三界,重整五行,正是无法分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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