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
他道,“在激活阵眼前,我是不会动你的。
剥皮时,我下手亦会有轻重,我并不想令你这张脸上再现出痛苦神情。”
谢长亭:“……”
感情对方如此热切地想要贴上来,竟然是图谋自己这张皮囊。
心中百般滋味,一并上涌,万千难言。
他仍旧是不懂,即便自己一心向道,又何曾加害于对方?
以至昔日救过自己性命,那般善良、那般温柔的师兄,要变为如今这般手染鲜血的模样呢?
“至于最后一样……自然便是师弟的魂魄了。”
赵识君说着,目光定定地看向案上棺木。
他的目光忽然间软和下来,握着剑柄的手几乎有些发抖。
“要召回师弟魂魄,自然要他生前肉。
体。”
谢长亭:“………………”
谢长亭:“?”
他刚要将身后早已解开了锁链禁制、重归自由的手拿回身前,闻言,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许久,难以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赵识君却是不语。
他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最后用力一挑,棺盖便猛然一下掀开,露出内里的情形来。
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愣。
棺中静静地躺着一位白衣青年,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了无生气。
他双手交放于胸前,覆在那一大片鲜血染就的红布之上,腰间空无一物,只余了一枚玉令。
玉令上赫然是“谢长亭”
三字。
即便已过去数日之久,棺木中尸身没有半分腐朽,面容一如当年。
谢长亭:“………………”
他险些便要叫出声来。
——那枚玉令,他临行前,用以约定交换之物,留在了无名境中。
而谢长亭本人,他自己,也正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毫发无损。
那这棺木中的所谓“谢长亭”
的尸首,必然是——
“师弟。”
赵识君双手颤抖,想要伸手轻抚棺中人面庞,却又不敢,僵硬地停在半空。
他语气柔情似水,向棺中人道:“果真还是这般安静的你最可爱。”
“……”
谢长亭死死地咬着牙,已经顾不上半分掩饰,一手扶着柱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没有从台上摔倒下来。
赵识君已全然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对铜柱旁的动静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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