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
悬济宗主冯文圣拖着“病体”
,三步一瘸、两步一拐,来到无名境时,时轶正揣着手在后山的灵虚洞外晃荡。
冯文圣开口便是怨声连天:“我道是你病了,好端端地把我弄来你这劳什子地方作什么?是,你借我宗门地盘打架,自己早早开溜,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倒是落了个清净,我呢?上善门那帮死剑修围在我宗门口半个月了!
一天天念叨着让我交出你的下落,交出他家弟子的尸体,把我宗门里的小孩个个吓得不敢下山——我心道奇了怪了,你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时轶满面笑意地听他念完这一通,才开口道:“说完了么?”
冯文圣:“?”
冯文圣警惕地打量着他:“说完了——你又在盘算什么鬼点子呢?”
“无事。”
时轶朝灵虚洞方向瞥了一眼,“一会进去了,就安静些。”
冯文圣一愣:“这里面有人?可我……”
他原本想说“可我没觉察到灵力啊”
,毕竟他冯文圣虽修的是三千大道里不那么起眼的药道,却也算是修为不浅。
如今无名宗人丁凋敝,时轶总不可能从哪里挖来一个比自己修为还高、能够掩盖自身灵力的弟子吧。
可冯文圣此人心思活络,转念一想,顿时心下明了:“这,你你,这里面是……”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当真把赵著那徒弟的尸首带回来,自己收着了?”
赵著便是见微真人本名。
时轶一阵莫名:“?”
见他不语,冯文圣又是脸色一变,痛心疾首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呢?外面都传遍了,说那谢长亭对他师兄爱而不得,最后为了替他师兄挡剑,被你一剑穿心、身死当场!
我说时轶啊,宁拆十桩庙,不毁一桩亲——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时轶:“……”
他神情复杂地望着冯文圣:“再说一遍,爱什么?”
“爱而不得!”
冯文圣大声重复道。
“……”
时轶一脸匪夷所思,“我怎么不觉得他俩之间,有那什么,爱而不得呢?”
“得了吧你!”
冯文圣鄙夷,“年轻人的事你懂什么——哎我说,你当真把人家尸首带回来了?这都半个月了,你该不会用灵力保着人家肉身不腐吧?怎么的,你是要开个尸体展览……”
轰的一声响起。
时轶放下手去。
灵虚洞洞门正自行向一侧缓缓旋开。
“自己去看。”
他说。
冯文圣满脸嫌弃地看他一眼,却也只得转身,轻手轻脚地往洞里走去,仿佛步子重了,能把里面的人吓得尸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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