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东门。”
言下之意,是要送他们回去。
二人无声对峙半晌,中间隔着个懵懵懂懂的小朋友,终究是时闻心有顾虑,落了下乘。
她挣开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反手扯住他领带,凑近仔细嗅了嗅。
霍决配合地低头俯身,喉结滚了滚,纵容她小狗一样的举动。
“抽烟了吗?”
时闻问。
“没有。”
霍决说。
顿了顿,又说:“Youwannakissme”
……神经病。
“我怕你熏到小朋友。”
时闻无语至极,咬牙压低声音,“别瞎说话,他听得懂。”
霍决低低笑,故意用手指蹭了蹭她鼻尖,要她检查,“真没抽,来之前忍住了。”
修长的指骨擦过面颊,没有烟草味,只有一股淡淡的皮革与墨水味,不那么像他。
时闻避开了。
她没问他为什么能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
答案显而易见,她不是没见识过霍决近乎神经质的掌控欲。
即将过渡到夏季的南方城市,天空绿荫遮蔽,花成片成片地开。
正是油桐花开的季节,纯白娇小,似雪厚厚铺满地面,馥郁得甚至有些俗气。
再往后是两棵高大的白色异木棉,不在花期,只朴素地绿着。
绕过这条小径,有人在湖边搭了个简陋的戏台子。
蓝裙秋香,黄衫唐伯虎。
一个浅笑嫣然,一个风流痴缠,正在打情骂俏,对唱粤剧《三笑姻缘》里面经典的求神片段。
小生:[我爱你貌美兼风韵,难求望原谅我苦困。
自见过你,顿觉心心印。
]
花旦:[边个孖你共成婚,霎憨,妄想贱格无品。
怎你乱咁谂,你若够精,即刻收下心,大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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