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地点,一样的残酷。
温热的液体洒下时会让人容易产生一种天降暖雨的错觉,那却泛着浓浓的腥味。
正好有偶过城楼的百姓觉察到了异样,仰头喊了一声,“哪个没教养的乱扔臭鸡蛋……”
话音却是戛然而止。
穿着兵盔的营卫在阴影中如若无事地抽出带血的匕首和刺刀,经过重新的布置伪装,现场仍是一片太平。
没有大张旗鼓的打杀,有的只是更为简单凶狠。
而那些在不久之前仍在展望光明未来的郭校尉心腹,视线被定格在了最后的一抹刀光之上,在迫近日升那一刻便会彻底消亡。
是一切都如未曾发生过。
(本章完)
第93章争锋意却之不恭。
而在司马厝有条不紊地控局,使一切都朝着有序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身处漩涡正中的云卿安更是严阵以待。
皇宫殿阙各处都在同一时刻被紧密地封锁起来,厚重的侧门关闭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如若是能够敲在人的心头之上。
这座明堂般雄伟的牢笼在这一刻彻底显露了原本的特性,把身处其中每一位朝官的后路都死死堵住。
像是不光彩的事情,还是要放在隐蔽处的通明之中,他们皆对此心照不宣。
现下的情形显得是愈发的压抑,官袍肘腋之间未曾流动的凝压,亦如同在日复一日皇权侵淫之下早已枯朽不化的壁观宏形。
昭王的脸色极为阴沉,却又隐隐可从上窥见几乎快要跳动而出的兴奋,在那些将会称臣的官员面前,与云卿安两相对峙。
“凭何担之?左有豹房昏君当道,冷血不仁,右有掌印弄权为势,假仁假义。
本王自认较之不及,堪堪能立而已。”
昭王玩味似地讽道,目光闪过一抹厉色,“成王败寇,能者故上,云掌印可是认同?”
静寂片刻,云卿安只是缓缓说出四个字:“却之不恭。”
从最初觉察到太宁藩王收支有异开始,他便在着手对此调查暗访,至从王府卫队权限恢复,其反心早已是昭然若揭。
可哪怕是回京后加强了警惕戒备,从各处寻求破势之机,可昭王不知已经对此筹谋了多少年,渗透进入的爪牙何其牢固,又怎是短短的时日就可以被拔除清理掉的?
这也就毫无意外的,在与之彻底刀锋相见的时候,巨浪喧嚣彻底漫卷了这庄严无比的宫殿,血流会在这陈化的苑墙涂上新鲜的色彩。
惶然跪着的百官们俱不敢言语,冷汗自身上不受控制地涔涔流出,有的人在不自觉地回头望时却已是什么也无。
局势轮不到他们行中庸之道,前一选错就是万劫不复,而今也唯有暗暗祈祷。
宫墙内外已全是两副境地,各不相知,难见的硝烟隔绝了战场,战卷被撕裂成了两半。
当从袁赣口中得知与宫里的消息联络完全断绝之时,司马厝不由得眉头一锁,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是否能再搭上其他的渠道?”
袁赣一怔,道:“可是侯爷,这可都是云掌印特意为您留的……”
当下手里可用的,除了东厂的缇骑番众,便只是京营三部之中减去跟随龚铭前往边境征战余下的那一批人,都是经悉心培养出来的精锐,量少却可抵大用,而他们毫无疑问地都听从司马厝的调遣。
“是!
总兵。”
应声如雷,贯破血夜。
也不知卿安现在如何了。
“袁赣,你现在带着这东厂其下的所有人进宫,用尽一切办法,务必要护守在你们掌印身边,快!”
司马厝快至队伍前方先一步翻身上马,语气是不容置疑。
“爷,出事了!
城门口那边……”
时泾再次匆忙回来向司马厝禀告的时候,神色比之先前要更慌张得多,而他随后所言更是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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