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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举起作业本,认真地小声谴责:“你写完公式嫌不够,可以把下一道题也做了,干嘛要画涂鸦?”
干净的纸上出现一只圆不溜秋的小鸟,站在三角形的山顶上,山脚有一群小鸟排着队欢呼雀跃。
好像鸟届的明星见面会。
“我这个是现场速写。”
谢屿说,“一转头看到你座位前面站满人,个个都像是要和你认亲戚。”
林秋宿答不上话,转移话题:“怎么还不登机呀?”
这时候有人在他们背后开口,笑嘻嘻地朝其他人道歉,说这会儿路上堵车,幸好自己没有迟到太久。
“你们吃早饭了没?我这儿正好多买了一份,可以垫垫肚子。”
男人招呼着。
林秋宿扭过头,发现那男人是个生面孔。
组里这些人似乎和男人不熟,所以也没有打趣,纷纷客气地应声推拒。
“Island,你吃了吗?”
唐律然问。
谢屿低头在看手机,闻言没吭声,但挥了挥手上的可颂。
“你不是一个人来啊?”
唐律然爽朗地来攀谈,“这位同学就是你弟弟?怎么看着和你一点不像?”
谢屿似笑非笑地说:“嗯,他不是我弟弟,我是他宠物。”
唐律然:“……”
互联网行业风气开放,平时大家没脸没皮,也没什么顾忌,常有不着调的插科打诨。
但这是什么社交达人绞尽脑汁都接不上的地狱话题?
随后谢屿没有多说,只是状似不经意地侧过身,挡住了唐律然观察林秋宿的视线。
只是林秋宿低头研究题目,嘴上咬着还热乎的另一份可颂,总感觉背后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飞机起航后,林秋宿向谢屿打听男人是谁,谢屿说是从其他项目调来的新主策。
“前几天看他时不时往美术组跑,还以为他要跟着苏应钟去非洲看动物了。”
谢屿淡淡道。
林秋宿说:“可能他也不想喂蚊子?”
原先开会的时候,谢屿让别的主管对唐律然正常看待,此刻换到林秋宿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说辞。
“这几天尽量离他远点,躲不过的时候和我说。”
谢屿道。
言语里夹杂着警惕,仿佛林秋宿是什么极易受到威胁和伤害的存在,听得林秋宿一笑。
他歪过脑袋,几乎要靠在谢屿身上:“你怎么这么不放心我啊?”
谢屿说:“因为你万一有哪里磕了碰了,我很难向Clear交代。”
“喔,那你离我这个危险品远一点嘛,我哥怪谁都怪不到你头上去。”
林秋宿慢吞吞地说。
他这提议还挺真诚,设身处地为谢屿打算。
只要两人保持足够远的距离,比如平时根本不联系,林观清想给谢屿扣黑锅都不行。
话音落下,他没等到谢屿的答复,笑容甜美的空姐问他要喝什么饮料。
林秋宿要了一杯白水,又拿了保暖毯,松松地披在身上。
因为国内去大溪地没有直飞,中间在日本周转了一次,长途飞机在路途中熄灭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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