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一挣脱他的手。
一股邪火冲上文思陈的天灵盖,他耐着性子问:“你又想干嘛?”
“不用你管。”
“我和你说了,他已经死了!
你再怎么想他也回不来,你哭干了眼泪他也回不来......”
“不用你管!”
万里一嘶吼着截断他的话,悲伤和愤怒充斥在她水润的眸间。
她控诉道:“我宁可被蒙在鼓里一辈子,我宁可为他踏遍所有国家,我宁可把一辈子的时间都耗在寻找他这件事情,哪怕一无所获,至少心中还有个念想。”
可是文思陈,把她的念想破了。
万里一迷茫极了,除了行尸走肉地活着,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她的思想,灵魂,早就在过往卑微的人生中腐烂掉了。
文思陈不想和她争,好言好语地说:“我送你回去。”
“好啊。”
文思陈送万里一回了之前她和外婆住的那儿,万里一毫不留情把文思陈隔绝在门外。
文思陈并不生气,就站在门口说:“我晚点再来看你。”
万里一没应。
一开始的她无时无刻都在崩溃,文思陈就带她去看医生,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但最近,医生说,万里一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
要不是医生这句话,文思陈根本不会给她机会让她一个人跑到墓园。
文思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下楼买吃的去了。
文思陈走了。
外婆也被徐林接走了。
世界安静得像是只剩万里一一个人。
她回到卧室,看到那本《农作物培养手册》,指尖摩挲过书封面,良久,抱着书上了顶楼。
万里一坐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高空边缘,楼下来往的人群在她眼中就成了移动的小黑点。
她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以前和盛临打打闹闹,从来没想过分开这种事情。
现在他真的走了,五脏六腑像是被挤在一起一样难受得令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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