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被隔在窗外了。
室内的声音更清晰地传进庄冕安的耳朵里,是时候出去上班了。
“哎,兄弟。”
杂物间是关着灯的,虽是白天,但也不亮堂。
门口出现的两个人影大概没注意到杂物间里的人。
“走这么快干嘛?”
后面那个人影看着个子矮一些,正拽着前面的人的手臂,话语间不留一丝空隙:“你不会是着急回去吧。”
“我当然着急回去,他们还在门口等着呢。”
个子高的人抖了下肩膀,原本握着他手臂的手就顺势松开了。
“不是吧,你们俩就这么……难舍难分?”
“什么难舍难分?你别瞎说八道啊。”
“沈原习,你们站在那干嘛?就等你们呢!”
“来了!”
这位沈原习和他的同伴听到召唤后都加快了步子跑远了。
庄冕安站着的角度看不见出声的那位女生是谁,也没兴趣去打探。
原本站在这里“偷听”
到的一系列对话也是他的无心之举。
但大抵是能猜出个大概的。
左不过是二十岁的大学生,青春懵懂,少男少女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二十岁,真是最好的年纪。
没什么时间留给庄冕安回忆往昔,他的二十岁也没什么可回忆的。
迈出步子走出去,关上杂物间的门,整理好表情他走向了大厅。
庄冕安是洲沂博物馆的讲解员,算上实习,也在这里待了有六年了。
他每天要接待太多人,所以大部分人都不能让他留下记忆。
今天的客人是两周前预约的,还是由自己曾经的大学老师亲自打电话来订的,庄冕安自然而然地以为会是一群年长者,走到大厅的时候,没有去询问就靠在他附近的那群大学生。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庄冕安放下手表的时候,目光对上了一个人。
是刚刚杂物间门口个子比较高的那个男生。
即使刚刚没能看清那个男生的五官,现在他的脸也与那个声音和剪影重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