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先生。”
刚开始他好象不愿意告诉我。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加斯东,我真不喜欢看到你心里有事还瞒着我的样子!
你从十八岁起就认识我,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先生。”
他连忙接了一句,“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照实说啊!
最近我也觉得你很怪,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摇摇头:“遇到麻烦的不是我,先生……难道您没有听说吗,有些人……我是说镇上的人,他们说……科罗拉德先生……是个纳粹!”
我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背后冒出了冷汗--
最糟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谁说的?”
“塞西尔·波里维。
他说上次那个巴黎来的调音师在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他曾经看到过科罗拉德先生穿着党卫队的制服审问法国人!”
年轻人犹豫地看着我,“先生,这……是真的吗?”
“不……不会……”
我含含糊糊地支吾着,然后狼狈地逃走了。
这叫我怎么回答,难道我真的要告诉他:他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跟他呆在这幢房子里的那个金发男人的手上确实沾着法国人的血!
天哪,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已经扩散开来的麻烦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坐在房间里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直到一阵敲门声把我从迷乱的思维中唤醒。
“夏尔特,你怎么了?”
进来的人是罗斯托克,他安静地站在门口,问我。
我连忙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表示自己有点不舒服,或许是着凉了。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如我希望的那样离开,反而在我面前的窗台上坐了下来。
“怎么年纪越大撒谎的本事却退步了呢,夏尔特?”
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