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当然是:“吞了这个哑巴亏。”
崔嫣摇头:“陛下厚此薄彼,怕是人心不稳啊。”
陈致说:“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方是明君之风。”
“陛下说得是。
见了陛下,我才知何为传言不可尽信。
如果早知陛下的为人,兴许,我进京打的旗号就不是推翻昏君,而是清君侧了。”
青年!
你这种想法很危险!
陈致说:“事已至此,后悔无益。
你身后那么多人跟着你出生入死,你千万不能叫他们失望。”
崔嫣说:“陛下呢?”
“更不能叫我失望。”
“我若登基,你会不会留下来陪我?”
陈致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你肯登基,让我干什么都行。”
崔嫣低头看着他的手。
陈致的手有些圆润,每个指甲都圆圆的,透着股可爱的气息,倒是与本人有些相似。
他反手将陈致的手包裹在掌心中,微笑道:“陛下要记得今日所言,万勿食言。”
他说得这么郑重,反倒令人不自在。
陈致岔开话题:“我刚才听大夫说并无中毒迹象……怎么回事?”
崔嫣说:“昨夜赴宴的大臣十有八九中了毒。”
陈致说:“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他第一个怀疑的人是崔姣,随后又想到了高德来,再仔细想想,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崔嫣道:“还在排查。
陛下不怀疑我吗?”
陈致说:“你要杀他们,谁敢说个不字,何必大费周章。”
崔嫣露出笑容:“陛下知我。”
陈致说的道理很简单,想明白的人也不少,但明白的人不会说,更多的是不明白的人,以为崔嫣为登基扫平大路,大力排除异己。
西南王的谣言还未平息,又闹出了内乱,此时的京城犹如狂风中摇曳的风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断了线,被卷走。
陈致躺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招了黑甲兵来,说要出去走走。
黑甲兵也没二话,直接推了辆轮椅过来,像是早知道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陛下欲往何处?”
“先去见阴山公。”
阴山公虽然被抄了府邸,但大多数产业还在,不然阴山公夫人也不可能出入还用马车了。
但是,为了不招眼,他搬出了达官贵人住的街巷,去了富商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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