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喜不喜欢,冲着这一点,几大世家都在家里养上了一池。
吴家的荷花也没比别家的好看到哪里去,只是池塘大一些。
好在容韵与胡念心不是真的来看荷花,在池边略站一站,用几乎以假乱真的“欣赏”
目光感叹几句,便算是完成任务,在主人的引领下,怡然自得地讨论起怎么对付金陵几大世家来。
吴家作陪的除了曾经登门的吴家二房少爷之外,吴家大房的大老爷也在。
与陈致、容韵、胡念心五个人坐在凉亭里,真是凑桌麻将还多一个人看热闹。
吴少爷新掌权,急于展示家主的威风,讲话十分犀利:“房家对付容老弟与陈师父在先,消磨杭州在后,我等若不反击,倒叫他们看轻了我们,行事越发无所顾忌,后患无穷啊。”
胡念心与陈致同时看向容韵,等他表态。
容韵却在介意他刚才的那句“陈师父”
,暗道: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你叫的哪门子的师父。
吴少爷见无人响应,颇为尴尬。
他对胡念心举家投靠之事很不以为然,认为是卖家求荣,又认为容韵年纪尚小,火候未到,便将注意力对准了“神秘莫测”
的陈致,冲着他说:“陈师父是世外高人,不知有何高见?”
世家之争,陈致上辈子见多了也见腻了,没兴趣蹚浑水,便说:“高人不敢当,但我的确是外人,不便干涉。”
容韵怕他纠缠师父,抢话道:“吴少爷有何高见?”
吴少爷说:“高见没有,浅见倒有一条——离间计。”
容韵流露出些许兴趣:“如何个离间法?”
吴少爷说:“林家与房家同为大世家,从地位到产业,竞争了上百年。
我们要对付房家,他岂不是最好的帮手?”
容韵道:“林家与房家同在金陵,守望相助,怕是不会轻易答应。”
他故意用“轻易”
两字,留了余地让吴少爷在往前走一步。
果然,吴少爷乖乖地往前一跳:“轻易不会答应,便许以重利。
只要房家土崩瓦解,留在金陵的那些产业我们鞭长莫及,自然都是林家的。”
陈致惊讶。
他竟然想要让房家土崩瓦解?
一直沉默的胡念心忍不住说:“房家乃金陵最大的世家之一,土崩瓦解怕是不易。”
不仅是不易,而且是不能。
江南世家能有今日地位,绝非一家之功。
不管内斗如何,关键时刻能一致对外才最叫人忌惮。
但是这话他没有资格说。
从胡越买凶刺杀容玉城的那一刻起,江南世家同气连枝的规矩就已经被破坏了。
“事在人为嘛。”
吴少爷笑着,眼角露出几分狠意。
容韵看看陈致,又看看胡念心,见两人都不说话,故意露出左右为难的彷徨无助表情,等吴少爷再三保证此计万无一失,纵然不成也没有损失之后,才将信将疑地说:“那就听吴兄的。”
胡念心嘴巴微张,猛然想起胡家的微妙处境,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吴少爷见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心情大好:“实不相瞒,其实我之所以有把握,全仰赖林兄的支持啊。”
说着,就派人将谭倏请了出来。
陈致想过谭倏最近会出现,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出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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