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倏略微提了提前情,就着吴玖的条件继续往下说:“他希望我们帮他吞下房、古两家。”
容韵发出了“呵呵”
冷笑。
容家一家独大靠的是吞下林、胡两家,若是将房、古两家给了吴玖,不就是为自己捧出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吗?亏他想得出来。
吴玖能够帮助二房挤掉大房,也不是成算的人,说出的理由也有几分动人。
在大局上,他愿意以容韵马首是瞻。
打蛇打七寸。
吴玖这话瞄得极准。
如果容韵有意问鼎天下,必然不会困守在江南几个世家的争斗中,吴家的表态等同于投效,只是形式上,不像林、胡这样彻底。
但容韵并不是好糊弄的人:“嗯。
明面上投靠西南王,私底下和我们达成协议。
届时,不管我们与西南王谁赢谁输,吴家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一场百花宴,竟然将铁杆西南王派的吴家逼到墙头草的境地,不得不说,西南王这昏招出得实在是好。
陈致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脱口道:“百花宴的头名既然是皆无,那他会不会就在西南王府?”
黑暗中,近在咫尺的声音幽幽地问:“皆无是谁?”
陈致:“……”
谭倏不但不解围,还故作无辜地追问了一句:“是啊,皆无是谁?”
师父、师兄、朋友、亲戚……各种关系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终究选择了师父。
倒不是陈致对皆无有多少尊敬,而是想起皆无曾经以他师父的身份出现过,为免以后出现更大的纰漏,只好延续了之前的谎言。
“原来是师祖。”
容韵声音里透着股高兴,为了自己多认识了一个与师父有关的人。
促膝长谈到凌晨,容韵率先熬不过去,头靠着陈致的肩膀打瞌睡,谭倏谈性虽好,却没了话题,便提出告辞。
因为陈致提出皆无可能在西南王府,他决定前往一探。
夜晚匆匆一晤,黎明时分又逢别离。
魂幡的出现,暗示西南王府中可能藏有妖魔,皆无若在府中,不是潜伏,就是俘虏,此行实乃凶险万分。
陈致忽而想起梅若雪,便牵了个线,告诉他梅若雪有意找仙人为道侣,他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梅数宫一趟,成与不成另说,能叫上宫主同行,安全也有个保障。
黎明曙光照着谭倏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陈致以为自己莽撞,便说:“他托了我,我便问问,你若不愿意,便当没听过吧。”
“不,不是的。”
谭倏一双手在身前扭来扭去,羞涩地说,“我是花妖,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竟是有戏?
陈致头一回当月老,就有如此成就,心中也有几分自得:“梅宫主是爱花之人,平日里有事没事都会捧花行走,若见到你,一定欣喜若狂。”
“他姓梅,多半喜欢梅花。
梅花凌寒独开,何等气魄,哪里像我,在夜里偷偷摸摸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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