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一种诡异的直觉,这个朱表妹是不喜欢他们,所以这样不打招呼直接离开。
但朱嘉芸的确没有必须喜欢他们的理由。
何况不见得是她想的那样。
宋嘉月很快便收回自己的视线。
折得几枝玉兰,眼看已是夕阳西斜,她又推着俞景行回寿康院。
厨房今天炖的山药乌鸡汤,给俞景行补身子。
其他菜色也基本照顾他的口味,做得比平日里要清淡一些。
他们吃好晚饭。
看着俞景行把药喝了,宋嘉月和他一起回房休息。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去赴宴?”
两个人穿过长廊,夜风微凉,俞景行忽然的一句话,散落在朦胧月光里。
“不去有什么问题吗?”
宋嘉月反问,“难道你身体这样,我还非盼着你去?”
“这可是鹿鸣宴,定然会有很多人参加的。
比如一些官员,一些有名望的文人,举人之间可以互相结交,认识的人多了,将来还可以互相照应。”
“里头的好处是很多的。”
俞景行循循善诱般问宋嘉月,“你不觉得我不去是很大的损失么?”
这个人一贯喜欢用这种方式哄她说些他爱听的话。
宋嘉月见得多了以后,不中俞景行的圈套。
“你去不去,其实我都不要紧的,只要你觉得好,我不会反对。”
宋嘉月觑一眼俞景行,“毕竟是你的前途,说到底需要你自己把握,是不是?”
“我们是夫妻一体、一荣俱荣。”
见她不上钩,俞景行继续说,“我飞黄腾达,你也有许多好处,不好么?”
“好啊,为什么不好?”
宋嘉月笑吟吟反过来逗他,“可我得到再多好处,也终究不是靠自己得到的。”
“即便我可以有好处,但无非运气好沾上你的光罢了。
万一哪天你不高兴,不让我沾光了呢?俗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跑了?”
如果非要勉强,俞景行是可以去赴宴的。
即使不能从开始待到结束,但不至于脸都没有办法露。
平心而论,谁不希望伴侣优秀?
宋嘉月也不能免俗。
但由于晓得俞景行身体一直不太好,她此前是没有多少期待的。
而今俞景行中举已经算意外收获,往后这个人可以走多远,她无从判断,同样不想去设下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