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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从妆盒里翻出四五本绣样来,挑出两个花样,细细描绘。
王慕菲闲着无事,凑在她身后看,呼出的暖气喷到她的脖子上,惹得真真扭来扭去,转过身来嗔道:“做什么?仔细描坏了。”
王慕菲哈哈大笑:“你不是说要绣送子观音?怎么描起花来?”
真真睁圆杏眼,佯怒道:“这不是送子观音外边一圈的花?”
也不理王慕菲,取了笔略加思索,在纸上绘出一幅怀抱婴儿,脚踏莲座的观音,云纹流光俱备。
且不说观音端庄秀美,就是那婴儿,活泼泼的拍掌欢笑,就教平常不喜欢孩子的王慕菲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赞道:“头一回见娘子作画,原来画的这般好。”
真真红脸,站起来谢他,解释道:“这是小时候先生的画,奴只是照着样子描过几幅,哪里能算是画,倒叫方家笑掉了大牙。
做个绣样子罢了,相公不可对人说。”
揭过一张,又画一张,观音怀抱的婴儿却是另一个样子,指给王慕菲看,笑道:“像谁?”
王慕菲把所有认得的人都想过一遍,指着婴儿下巴上的一个笑涡道:“这是李家姐夫?”
真真伸出左手弹了弹他的下巴,笑道:“孺子可教也。”
真真素来端庄,平常极少调笑,此时眼波流转,擦了点点胭脂的脸说笑间仿佛发光,引得王慕菲情动,夺下她的笔,一把搂住她,笑道:“送子的可不只有观音娘娘,为夫送你一个如何?”
轻轻把真真抛到床上,出来拴上门,转身又扑到真真身上,一边呵她痒,一边解她的裙子。
真真也心动,笑软在床上,伸出胳膊轻轻揽着相公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吹气,笑道:“后窗还不曾关。”
王慕菲转向后窗,后檐下冰挂已有一尺有余,玻璃窗上结着冰花,外头哪里看得见里边如何?忙伸手扯开被子,把酥胸半露,娇喘连连的真真包住,笑道:“娘子先请,为夫脱了衣裳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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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在自己房里做活,眼见到了饭时小姐还不曾她,她就自己淘米煮上一锅饭,切了些腊肉,碗底填上半碗干香椿头。
翻遍了厨房,只案板下有小半箩青萝卜,椽子上挂着一个猪腿,小梅取板凳爬上去割了两斤肉,做了一个红烧肉烧萝卜,使砂锅墩在火盆里。
一直到日头偏西,院子里那滩冰化的水又结成薄冰,才看到姑爷披着皮袄出来,到厨房妥了一大盆热水进去,又紧紧关上门。
小梅年纪小不晓得是什么缘故,不敢进去服侍,闷闷在厨房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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