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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水凝心想到底是谁在啰嗦,转身上前去扶她,刚触到她的手臂,谢婉君就给甩开了:“不用你扶,我都疼完了。
”
她腾开屁股坐到沙发上,又撩起裙摆看膝盖,秦水凝也瞧见了,果然磕得有些狠,膝盖侧方青了一块。
谢婉君皱起眉头,却没再继续理会,她爱穿全开襟的旗袍,这件秦水凝做的也是全开襟,盘扣直蔓延到大腿,她拽着最末的那颗扣眼,示意秦水凝看:“你看,我刚才就是为了看这颗松了的扣眼,才磕上了茶几,你现在是越来越敷衍我了,刚送来的扣眼都这么松,幸亏我发现得及时。
”
秦水凝凑近一看,暗骂小朱马虎,她也有错,因急着来送旗袍,忘记从头到尾检查一番。
秦水凝并未解释,幸亏带了针线,于是一边到门口的柜子上拿包,一边跟谢婉君说:“是我疏忽了,你脱下来,我重新缝一下。
”
“穿着便不能缝了么?我脱下来,待你缝好还得再穿上,秦师傅又是正人君子,要背过身去,来来回回多少……”
“能缝,能缝。
”她重复两遍,总算堵住谢婉君聒噪的嘴。
于是谢婉君就躺在沙发上,秦水凝挨了个边坐下,小朱想必是扣结没系紧,一拽线就掉了,她又捻了缕绿线,低头一针一针地缝起来,谢婉君支着手肘倚在那儿静静看着,只觉时间过得颇慢,还有些无聊。
她拢了拢两条玉腿,秦水凝明明认真盯着扣眼,却像是被她影响了似的,呵斥了句:“别乱动。
”
谢婉君转了两下眼珠,到底将嘲讽的话咽了下去,嘴角闪过一丝坏笑。
扣眼很快缝好了,秦水凝手里犹捏着针线,伸手到包里去摸剪刀,却怎么都没摸到,她还当自己忘了带,问谢婉君:“你家可有剪刀?”
谢婉君敷衍道:“剪刀是家家都该有的么?想必是有罢,可我的书房肯定没有。
”
秦水凝捻着那根针要谢婉君接手:“你先拿着,我去找黄妈借剪刀。
”
谢婉君连连摆手:“你递给我做什么?我最怕针呀线呀的了。
”
秦水凝脸色冷了冷,不信邪地将布包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随身带着的那把小剪刀,她无奈地看着谢婉君:“一根针还能吃了你不成?你既矫情,就大声将黄妈叫来,我不方便。
”
“大晚上的叫什么?女佣想必都睡了,我叫起来声音可大了,扰民不成?”她犹嫌不够,还出起馊主意来,“不然这样,你拎着这根针,我跟着你,咱们一起找黄妈要剪刀去。
”
她说着就要动身,秦水凝却看得出她在故意戏弄自己,冷声道:“别折腾了。
”
“那这线怎么办?”
只见秦水凝弯下了腰,逐渐凑近谢婉君的腿肉,旗袍虽能抻开些距离,到底过于近了些,谢婉君感觉到陌生的呼吸打在肌肤上,笑她即便装得再冷漠,呼吸不还是热的?热得烫人。
秦水凝则亲自用嘴咬上绿线,抬起眼眸的瞬间窥见满目的白皙,上面布着细密的粟栗,更显肌肤原始的纹路,仿若美玉,让人不舍移开双眼。
丝线断裂,绿布坠落,一切的旖旎被覆盖,浮想联翩的两个人至此停止浮想,指针恢复转动。
为那把无故失踪的剪刀,秦水凝离开谢公馆后又专门回了趟秦记,把案台翻遍也没找到,只能再买把新的。
她这个人一向严谨,从不曾丢东西,直到回了住处仍旧满腹疑云,不断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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