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啊,二皇姐你是跟三哥串通好了,故意要来捉我错处的,是吧?”
他赶紧把酒坛子塞到一旁公孙遥的手中,又把公孙遥一把拉至自己的身后。
“三哥怀疑我是故意要害他,所以今日才特意想要扣留我在他的府上,而二皇姐你却趁着这时候上我家门来,你们根本就是故意串通好的!”
“即便是串通好的又怎样?”
李合宜不耐地瞪着他。
这位公主殿下的脾气,向来是一点就着的。
“你要端人家的赌坊,找谁不行,找我的驸马,啊?这都是谁教你做的事?若非是你,我如今哪里又需要替他上你们家的门来?”
到底是位同王爷的公主,即便个子不如自己的弟弟,但气势当真是半点不输。
李怀叙却也坦荡。
“中郎将正直不阿,京中无论大小事宜,但凡是有违法度的,他都会管,我要他帮我端个本就有问题的赌坊,怎么了?何况,我也不知道那赌坊是三皇嫂他们的啊!
二皇姐若是因此被三皇兄记恨,就埋怨上了我,那不如早早地回家去劝中郎将,叫他日后都莫为朝廷和天下百姓尽心尽力了!”
“你——”
李合宜不想,成了亲后的李怀叙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乖巧懂事,百般听话。
从前,即便他在外人口中传的是再顽劣爱胡闹,在她面前也总是客客气气,乖巧安稳的,哪里是如今这般,敢直接跟她蹬鼻子上脸,有来有往了。
她从未想过是自己的问题,瞪着李怀叙,怒意迅速攀升。
李怀叙同样也是不怎么情愿地看着她。
可到底他是淑妃教出来的孩子,自小被教育凡事都要礼让着姑娘家。
他撑着这神情没多久,便又无奈地垂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官袍,大度地让出路来。
“反正我适才在三皇兄府上,已经被怀疑过一遭了,该说的也已经都说完了,也没什么好怕二皇姐的,二皇姐今日到我府上究竟要做什么,自己看着办吧。”
他侧出半个身子,是要做什么都随她的意思。
可这送到眼前的搜查,李合宜却是不稀罕了。
她明艳的大袖飞扬,只留下重重的一声冷哼,便就再也没有二话地离开了李怀叙的府邸。
她前脚刚离开,李怀叙后脚就揽上了公孙遥的肩膀:“不想二皇姐来是干这事的,娘子没受惊吧?”
公孙遥没好气地抖了抖肩膀,将他的手抖落,昂首挺胸,混不客气地拧起他的耳朵:“下了早朝不知道直接回家吗?明知道你三哥如今对你不会有好意,还高高兴兴地去他的府上做什么?”
李怀叙被迫歪下了脑袋:“这不是他说要跟我冰释前嫌吗!”
“冰释前嫌,你居然还敢信这种鬼话?”
积攒了一上午的怨气,总算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公孙遥原本白兔似的面庞一时狰狞到不像话,拧着他的耳朵越发用力。
“疼疼疼疼疼!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
他举双手求饶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娘子,我此番之所以能从三哥府上平安回来,还要多亏了娘子呢!”
他谄媚到不能再谄媚,道,“若非是娘子先前告诉过我苏弈也许有问题,我还想不到该怎么搪塞三皇兄才能平安回来呢!”
公孙遥总算放过他。
“你跟宁王说苏弈的事情了?”
“说了啊。”
“那他觉得如何?”
“他应当是半信半疑。”
李怀叙捂着耳朵分析道,“他给了我三日的期限,要我证明苏弈是大皇兄的人,若是证明不了,只怕我又是只能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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