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一事,你可知……”
“你是说,”
时轶道,“他将别人金丹占为己有这一事么?”
谢长亭:“……什么?”
“那日他到无名境中来时,我便觉察到他修为有异。
他说他金丹失而复得,是拜他父亲所救,可这天下无人不知,金丹一旦碎裂便不可逆转。”
“若是腹中再结了金丹,那便只可能是以转丹之术,夺取了他人金丹,为自己所用了。”
谢长亭自然听闻过转丹之术。
此等术法绝非正道,而是从某些妄图一步登天的魔修中而来,个中手段自然也是血腥至极,生剖活人胸腹等等,不在话下。
他的第一反应仍是不信。
或许这天下真有能逆转金丹碎裂之术?毕竟此刻,一颗完完整整的金丹正躺在他腹中。
见微真人通天彻地,倘若真是他参得秘法,为次子逆天改命呢?
可当他放出一缕灵力,向对方体内探去时,却又觉出其丹田处空空如也。
倘若真是自己修行得来的金丹,是不会随着主人身死而消散的。
反倒是以邪术夺取他人金丹,一旦失去灵力维系,金丹便会碎裂散去。
此时此刻,事实如何,已昭然若揭。
谢长亭咬了咬牙。
他收回手去,又听时轶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
“——转丹此事,恐怕见微真人也知情吧。”
谢长亭一怔。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反驳对方。
即便如今他已与师门两立,但提及师父,他依然会本能地想要维护心中那个神圣而不可触及的形象。
可下一刻,却又想起赵闻竹所说——“其实我早就好了。
半年前我便能下床、行动自如。
我父亲知道,我兄长也知道,只是我独独不想见你而已。”
“长亭。”
时轶见他神情震动,反倒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来,“依我之见,你师父恐怕并不如你想的那般光风霁月。”
谢长亭沉默良久。
“此外,还有一事。”
时轶火上浇油,“还记得么?心魔境中,第二日时,你曾为傀儡所袭。
那时你说,使傀儡的人是你师兄。”
“傀儡人人都可使,可却非人人都可造。
傀儡常以人尸骨炼制,这在你们正道中恐怕不受待见吧?上善门中,恐怕也不会传授此等术法吧?”
“——但据我所知,眼下流离谷,并未有习得傀儡之术的魔修在其中。”
谢长亭下意识道:“你如何知晓?”
“萧如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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