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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难不成是田蕙的娘亲龚氏跟她说了什么,她见田蕙可怜,故而想将她调到许王府去?
“臣倒是有些不解,郡主何以愿意将田蕙调入许王府去?”
温善此问看起来有些重复,毕竟邺纯之才刚说完她这么做是因为邺婴之找她帮忙了,可仔细一琢磨便能发现温善问的是邺纯之为何会冒着风险亲自办此事。
邺纯之心思剔透,很快便明白了温善的意思,她道:“你觉得储君会出自哪一脉?”
邺纯之问得很轻,可却像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温善的心头,震得她有些发愣:这南安郡主竟如此直白?便不怕祸从口出?
可随即一想,讨论这些似乎也非什么掉脑袋的事情,而且邺纯之不像是在试探她。
她还未回答,邺纯之便道:“不管出自哪一脉,都不会是我们。”
温善沉默了,她倒是还记得一个传闻,孝明皇后薨逝前曾劝女皇不要让江山落入外人之手,那毕竟是太上皇一手打下来的。
且不管传闻的真伪,若是为了巩固皇权,无疑挑选宗族的血脉更容易稳固江山。
这些皇族子弟中,除了高邮郡王一脉和向王与太上皇关系最为近外,便属汾阳郡王和鄱阳郡王两支是流着邺氏的血液的。
而且女皇和邺纯之这一辈之间还有一辈,她的辈份小,希望也小。
不过曾经许多人因女皇对邺纯之等皇族子弟的恩宠而猜测女皇不会拘泥于血缘关系,若是能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储君,血缘关系淡一些也无妨。
如今听邺纯之亲口所答,温善觉得那个传闻似乎真实了一点。
“可圣上对郡主很是恩宠不是?”
女皇看得出来对邺守真、邺纯之等出色的皇族子弟也很是欣赏,那些好看起来并非作假的。
“姑祖母对我们确实很好,我在她身边受她言传身教,可她准备为我赐婚是出于慈爱,希望我日后能过得好。”
温善不愿去揣测,却也有些理解女皇对邺纯之的爱护之心。
因为邺纯之如今爬得高,便容易招人嫉妒。
若有朝一日她无法继承皇位,新的继位者是否会容忍她便说不准了。
女皇为邺纯之赐婚的人选,将来必然是能护佑她的。
而邺纯之正因如此,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个把柄,便是将田蕙调入许王府。
别人过分解读也正好,若能脑补出女皇会因此而不悦、疏离她,倒可以减少别人的嫉妒。
话题似乎有些敏感,小郡主也正是此时提着一坛酒和一包花饼回来,俩人便不再聊此话题。
邺纯之也遇到了熟悉的人,受其邀请,便舍下小郡主和温善离去了。
没了碍事的人,小郡主轻松了不少,和温善到一处僻静的草地上坐下,抓着温善的衣带问:“你跟阿姊说了什么?”
温善不答反问:“对了,婴之是否知道田蕙的下落?”
小郡主心跳加速,忙抓着热乎乎的花饼放入口中,含糊其辞:“田蕙,谁啊?”
温善扯开酒坛子的封口,一股清幽香醇的味道蔓延开来,有些许酒味,也有淡淡的梅花香。
小郡主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将酒盏摆开来,道:“这酒盏是那店家送的,只有两个,还好阿姊走了。”
“买酒还送酒盏?”
“是呀,兴许是那店家瞧我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所以送了。”
温善没捧她的场,而是自顾自地倒了一盏梅花醉尝了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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