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恶心想吐了,宦者还特地停下车队叫大家伙下来透透气通通风。
直到某天,崔蛮终于憋不住了,在车里吐了。
当下委屈得哭了出来。
她长这么大,哪有这么丢脸的时候。
而随行的宦者只进来了一眼,连个安慰都没有,就叫她自己整理干净。
这狗阉奴分明是故意折辱于她
但经过这么一遭,崔蛮也不敢再使小性子,忍气吞声,默默忍耐下来。
长长的车队,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才抵达了上京。
这一路上等下了车,陆拂拂这些敢死小分队也被折腾得一个个衣衫褴褛,憔悴狼狈。
当中尤其是崔蛮,这十多天里没少被刁难,灰头土脸。
之后的日子不必细说。
总而言之,宫中女官不准拂拂她一口一个“俺”
,要称“奴”
或者“妾”
,不能说“弄啥嘞”
,要说“做甚么”
。
面见陛下的那天,陆拂拂十分紧张,口干舌燥,心跳如擂。
跟着一众美人的脚步,她们终于见到了这位陛下,这位她们共同的“夫君”
,也是她的“任务对象”
。
拂拂脖子后面渗出了点儿光光的薄汗,攥紧了手掌,悄悄地觑了面前的少年一眼。
离得太远加上心里害怕也没太清,只到是个极为苍白俊美的少年,腕上带了串佛珠,支着下巴,冷冷地打量着她们。
拂拂抿紧了唇,觉得浑身上下汗冒得更多了。
一想到这少年竟然是她的任务对象,她就浑身不自在。
少年瘦骨嶙峋,褒衣博带,高鼻深目,眉眼狭长,唇色丹晖。
几缕微卷曲的如墨碎发,垂落在颊侧。
没穿鞋,衣摆下露出的脚踝细而瘦,苍白得能清楚脚脖子上盘桓的淡紫色与淡青色的血管。
陆拂拂不止紧张得浑身冒汗,还有些热。
知好色则慕少艾,少年往往会被美丽的皮囊所吸引。
此刻一见到少年的脸,拂拂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攻略对象长得不丑,比杨大哥长得还好,任务对象长成这样简直是活菩萨来送福利的。
少年眉梢轻轻一压,眼神也像极了在品评一块块猪肉,空中沉默得有些粘滞,在场后妃并无一人敢多说一句话的。
此等情景下,拂拂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感情充沛,抑扬顿挫的旁白君它又来了
阿蛮心中紧张,悄悄攥紧了掌心,半垂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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