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她,但呼吸仍直率地扑在她面上。
“你觉得我需要道歉?”
他的语气暴露了情绪起伏,和清冷镇定的外表割裂开来。
“当然。”
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绅士,而不是出于莫名其妙的嫉妒就去中伤。
他们差距过大是事实,但不是亲密关系中分出高低尊卑的依据。
江浔看着罗轾把手表摘下,身后的门把手被外不停扭动,与肌肤相接处传来毫无规律的颤抖。
是了,他是风光无限的一流选手,是媒体报纸最喜爱的流量密码,是无论男女都倾慕艳羡的对象。
他只有二十一岁,但已经入账了六个冠军头衔,是年终世界第一最有力的竞争者,代言费上亿,各种活动的邀请更是拿到手软。
而她呢,一个来自伦敦南部的平民女孩,一个饱受刻板印象和种族歧视困扰的亚裔,一个连坐经济舱都要精打细算的小球员。
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们的亲密关系,他们之间的欲望暗涌,还有一次次充满算计的猜心游戏,知道他们的牵手、约会、接吻,任谁都要说上一句:不配。
所以呢?
这就能成为他奚落她,站在上位者的视角俯视她的理由吗?
他对安迪无意间表露出的不屑,是否也是对她的不屑?
他自己都说出‘道歉’这个词,不正是说明,他也知道他说错过什么吗。
江浔顿然觉得这场爱情戏剧索然无味。
明明是各取所需,总有人想要越界。
“让开,我要出去。”
江浔收起惺惺作态的假面,冷冷地冲他说。
罗轾没有挽留她,他所忍耐的似乎更多了,但仍旧一言不。
他们或许达成了共识,或许没有。
江浔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回望过去的每一个吻,都不真切得仿佛只从唇边掠过。
他们的心底竟都在回避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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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格赛全部结束后,迈阿密1ooo的正赛(adra91)正式打响。
漫长的赛程因为雨水而被迫挤压,不少选手面临着一日双赛,甚至要在凌晨‘加班’比赛。
罗轾和江浔的绯闻成了枯燥赛事中,记者媒体最热衷的调剂品。
当江浔赢下职业生涯最高级别赛事的第一场正赛胜利后,一房间的记者最先关心的居然是她的情感状况。
惨白的室内光照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相机镜头称职地记录布会的进程,底下提问的记者期待着她的回应。
自那天后,罗轾和她都来自l,都师从过洛伦佐,甚至都聘请过马泰奥的消息都被扒出。
就差在三年前罗轾那张青少年温网的冠军写真的背景板中,找到穿着白色球童服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