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问。
附近几个隔间里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没事儿,南城湾那边等会四五点临时要开会,秦律师要我跑一趟。”
梁倾冲她笑笑。
徐悠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
她走到大堂,将电话拨打回去。
落地窗外雷雨昏昏,落地窗内干燥,锃亮,穿着光鲜的男女来来往往。
遥远的地方一阵一阵嘈杂的声音,沉闷地到了耳边,已分不清是里边的热闹,还是雨水的热闹。
她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起,那头是张佩宜的声音,倒是很平静,说:”
梁倾姐,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今天早上辞职了。
我等会儿就准备回家了。
在这所里你对我是最好的。
所以我想跟你单独告个别。”
梁倾问:“出什么事儿了...不是跟方建有关。”
张佩宜沉默一会儿,这才开口问:“梁倾姐...你之前说,如果我想找个人聊聊,可以找你,还作数么?”
“当然。”
“但你得答应我,不要跟任何人说。
就当听个故事。”
“好...”
自张佩宜进入这个所里,方建就对她颇为照顾。
后来他又有意透露过自己其实也是小城市打拼出来的,因此两人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私下里便联系密切。
她一人在外租房,有一次屋子漏水是方建帮她连夜搬出来,还给她付了几天的酒店房钱。
方建比她成熟,相貌不差,又有后天习得的一些风度在身上,且工作能力强,靠着自己的积蓄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
起先她觉得方建只是友善热情。
方建已有未婚妻,她不敢做任何猜想。
可后来,方建便会经常私下与她联系,有时候只是一起吃个饭,有时候给她买些她喜欢的的小礼物。
更多时候他总是深夜给她打电话,向她抱怨自己与未婚妻并不如表面上幸福,对方家境好,对方父母总是对他的家世背景不满意,为了筹备婚礼压力也很大,他活得很累。
于是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张佩宜与他惺惺相惜,暗生情愫。
“...有一次,他和什么人一起喝酒,喝得很醉,跟我打电话,一直在哭,我去接他,他说他不要回家,我就把他送去酒店...他要我陪他喝酒,然后他亲我,抱我,说他很早就喜欢我...然后...我没有拒绝...”
“我真的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那天之后,他又说他很喜欢我,可是他没办法跟我在一起。
他求我不要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如果别人知道了,他就完了。
而且他马上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