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炎默默翻了个白眼,这般的表现出和他的亲厚是闹哪样?还嫌刚才火花不够碰撞?是不是两人还准备着出了门找个地方再斗上个一发?说好的同门爱呢,讲好的和乐融融呢?可怜这天霞山的长辈关爱之情也是塑料的,嘤嘤长太息。
等到周含光离开,女子便拉着少年坐了下来。
“你,哎,我是范小田。
算是你的师叔吧。”
范小田看着少年的脸,恍恍惚惚“不像呢。
还是有些不像呢不过不会错的。”
少年郎一身的清新气息,眼神清澈干净粹美,整个人比透过阳光的嫩绿新叶还要更加的新鲜澄澈,愈发的透亮纯净,仿若被保护的极好极好,从未了解过尘世间纷扰,从不知在爹娘亲人爱护外还有着狂风暴雨。
像吗?
自然是,不像的。
如同光和暗,如同被摧毁的无法站起的树和初初在阳光中有着无限可能的小动物,那样的不同。
截然的不同,要不是听掌门的话,是根本看不出两人有任何相似之处。
她是如何也不会把眼前这个被娇宠的有点小软弱的少年和,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可是,但她却欣喜着不像。
那个人,她的哥哥,实在太苦太苦,她,甚至她都背叛和伤害了她的哥哥,明明那人那么的好,那么的温柔那般的耐心,明明那人本值得最好的事情。
而她,那个原本该维护自己哥哥的她,用最恶毒的话去攻击了他,用最鄙夷的表情去面对他,说着觉得他恶心,觉得他耻辱,说着再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甚至在某些人的撺掇下还亲手伤害了他。
她的哥哥,那曾经那般护着她,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哥哥,她至今记得被打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
女子眼眶红了,声音有些哽咽“你这般很好很好。”
“我都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她后悔了,她难过了,她无法原谅自己,她原本以为一切都再无挽回的余地,可是现在,能见到少年,那么过往之事总多多少少可以弥补一二。
天霞山这些人的态度林嘉炎是清清楚楚,甚至比他们自身看的还要通透,还要愈发的置身事外。
愈发的看着有些想要发笑。
林嘉炎暗中叹气,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透过他去寻找某个人呢?与其现在懊恼痛苦,当年又何必那般对待?
错了便是错了,死了的人是无法再回来。
所谓的难过,所谓的忏悔,所谓的弥补,死去的人会稀罕吗?造成的伤害都刻在了灵魂上,又如何可能简简单单的来句什么你忏悔了你后悔了就好。
若不是被逼到了绝路,若不是心如死灰再无留恋,怎会死的那般……
算了,反正也不关他事。
人都死的灰渣都不剩,他去操心个干嘛,自己身上的破事还不多吗?有那种闲心和美国时间还不如用到真心关心他的人身上。
“师叔,你认错人了。
我从未见过师叔。”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细细白白的手指有些紧张的绞着“师叔,虽然这么说有些冒昧,可是我之前一向在家,从未出过院子。
肯定没见过师叔。”
“恩,啊,对。
我说错了。”
范小田温柔细致的问起少年之前生活,问着他亲人如何,问着他平日里的消遣,问着他身子如何。
听到少年说起平时不出门,只是练练字弹弹琴。
范小田眼睛亮了下。
“你,可否为我弹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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