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嚣张惯了的,约莫比青竹长了几岁,被个毛头小子搅和约会,自然是不爽得狠,豁然起身,冷脸指着青竹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这样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应彩霞怕这人乱来,忙搬出青竹的身份“江公子是江鹤年老板的儿子,南市沁园的四少爷。”
青竹则是朝王翦轻蔑一笑“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知道你不是个东西。”
王公子冷嗤一声,拍拍手,不过瞬间,几个穿着黑色短衫的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青竹和应彩霞围住。
他们动静倒是不算大,所以餐厅里的侍应生只是暂时远远旁观,免得不小心得罪人。
坐在位子上的采薇看到这情形,吓得赶紧起身,跑过来“怎么回事?”
王翦看到她,眸中闪过一丝惊艳,笑道“我和应小姐好好在这里吃饭,这位江公子却跑过来莫名对我出言不逊。
姑娘,你说该怎么办?”
采薇道“这是法国人的餐厅,你想在这里动手打人么?”
王翦不紧不慢地坐回位子,笑道“姑娘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只是想好好跟这位公子讲讲道理。”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插进来“王公子,您这道理,需不需要找个人做裁判?”
采薇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转头,果然看到是穿着西装的谢煊似笑非笑走了过来。
“三公子!”
本来站在远处没敢走前的洵美,激动地跑了过来。
谢煊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径自走到桌边,看向王翦,又说了一句“王公子,你意下如何?”
王翦没见过谢煊,看到忽然冒出来的男人,面色不悦道“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多管闲事?”
谢煊勾唇一笑,右手伸向后腰,从枪套中拿出枪,啪嗒一声放在桌面,笑说“王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凑巧听到你说要和这位江公子讲道理,便想着来给你们做个裁判。”
王翦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把勃朗宁手枪上,脸色不禁大变。
但他嚣张惯了的,也不是没用过枪,只是没想到这人一来就把枪亮出来,显然不是普通的公子哥儿。
他抬头看向谢煊,又转头看了眼他来时的方向,只见那边站着两个身材笔挺的西装男,腰间似乎都别着枪,语气有些犹疑问“你什么人?”
谢煊轻描淡写道“华亭镇守使谢煊。”
谢家入沪已经几个月,偌大的上海滩,恐怕除了大字不识的老妪老叟之外,没人不知道谢三公子的大名。
王翦一听,暗道不好,连忙露出谄媚的笑容“原来是三公子,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谢煊道“既然是误会,那这个道理还需不需要讲?”
王公子笑道“刚刚我就是和江公子开玩笑,哪里要讲什么道理。”
说完摆摆手,对手下道,“你们都下去吧。”
谢煊笑了笑,将勃朗宁收回腰间,道“多谢王公子给我面子。”
他这样说,算是给王翦找了台阶。
王翦顺势而下“那王某就不打扰三公子和几位用餐了,回头有机会去府上拜访谢司令和两位公子。”
说罢叫来服务生买单,“这几位都记在我账上。”
谢煊点头“王公子好走。”
王翦讪笑着,点头哈腰往后退。
等王翦一走开,青竹立马热情地握住谢煊的手“多谢姐夫帮我解围。”
上回在谢家晚宴的舞会,这小子还不爽风头都被谢煊全占了去,但刚刚看他把枪放在桌面,四两拨千斤打掉青帮的人,顿时让这少年产生了敬佩之情,赶紧把近乎先套上。
这声“姐夫”
让洵美红了脸,她忍不住低声嗔道“青竹,你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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