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唇贴在一起,滚烫的触感随之而来。
空气仿佛静止了。
周忍冬只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声。
他不懂亲吻,每回都是傅羿岑主导,这回他却异常主动,连周围一群人,他都不觉得害臊。
毫无章法又细密的吻,夺走了傅羿岑的注意力,他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环住周忍冬的腰。
“唔!”
傅羿岑的力气太大,仿佛要把他纤瘦的腰掐断。
楚毓见差不多了,给侍卫使眼色,他们拿着婴儿胳膊般粗大的铁链,迅速拴住傅羿岑的手脚,将他捆在床上。
周忍冬心如刀割,想上前去安抚,却被楚毓搭着肩膀推开了。
“你帮我拿针。”
周忍冬捧来楚毓的针,站在一旁,满脸关切。
一刻钟后,傅羿岑的头顶和胸膛,被扎成了刺猬,他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
周忍冬双腿一软,倚着床沿坐下。
“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气无力,声音虚弱。
楚毓叹了一声:“八年前,他误中敌军埋伏,胸口中了箭,后脑勺撞到尖锐的石头,若不是我……游历经过救了他,怕是很难挺过去。”
周忍冬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悄无声息。
“恢复后,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头疼难忍,痛到自残,痛到……六亲不认。”
楚毓洗了手,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继续说:“世人都说他英勇神武,护住边疆安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却不知……这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周忍冬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唇,一个劲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是担心这个旧疾。”
楚毓累得揉太阳穴,“这个病已有三四年未发作,这次的毒太迅猛,引发了。”
周忍冬低下头,耷拉着肩膀,沉吟半晌,仿佛喃喃自语:“怪我,都怪我……”
他胡乱抹去泪水,吸吸鼻子,看到他因为挣扎被铁链磨红的皮肤,拿出绷带,仔仔细细将铁链缠了一圈。
“这样会好受点的吧。”
他摸了摸傅羿岑紧闭的双眼,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我不该靠近你的。”
说完,他站了起来,哒哒往外跑。
楚毓这会儿也累得够呛,没听清周忍冬嘀嘀咕咕跟傅羿岑说了什么,见他跑了,还以为他在害怕,也就没追出去。
周忍冬回到客房,门一关,蹲坐在墙角,脑海里全是傅羿岑痛不欲生的样子,耳边全是这些年来别人的恶语。
一字一句,化为实质,成了坚硬的匕首,刺中他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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