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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运用公筷往苏何碗里夹了块鸡肉,“那现在是谁在照顾她?”
“钟阿姨啊,”
苏何脱口而出,随后立马意识到傅嘉运并不知道钟阿姨是谁,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妹妹她自己的妈妈。”
“嗯,有人照顾就好,吃东西吧。”
傅嘉运放下公筷,自顾自地低头把猪肚蘸了小料,夹进嘴里。
苏何略带疑惑地眨眨眼,不敢相信傅嘉运如此轻易地放过了他,“您问完了?没有别的要说的了?”
“嗯,问完了,没有别的要说的。”
这种事,无论如何小心措辞,都是在把苏何的伤口又重新掰扯开来看,问得越细,重复伤害的疼痛感越重,傅嘉运没必要在苏何的伤口上撒盐。
虽然他一早猜测过苏何家里的情况不会太好,但却也没想过会是如此的惹人怜,明明是正值青春的大好年纪,却要背负起本不该属于他的责任。
而另一头的苏何倒是松了口气,虽然自己早已坦然接受了这些事,没觉有什么,但他还是特别怕别人对他表露出明显的同情。
如果傅嘉运在此时提出要帮他还债什么的,他可能还会更加的难受与尴尬。
虽然这些钱对傅嘉运不算什么,但对他而言,却是一座大山,是他当初不得不抛弃尊严与前途,去背负起的大山。
如果仅仅因为同情,被人轻易地挪走他背上的大山,他甚至会怀疑自己当初的放弃是不是没有必要,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在犯傻。
还好,还好,傅嘉运没那么说。
吃完饭后,两人又散了散步,才慢悠悠地驱车回御水湾。
洗漱好后躺在床上,苏何主动攀上傅嘉运,“要做吗?”
傅嘉运揉了揉苏何刚吹干的头发,“不做,今晚不当你的老板,你不用讨好我。”
“啊?那我把您什么?”
“嗯……或许可以算作是朋友。”
傅嘉运替苏何顺了顺衣领的褶皱,“可以说说心里话的朋友。”
苏何以为傅嘉运这是才把他的事琢磨过味来,现在要开始同情他了。
小嘴一撅,“你好烦,谁想和你说心里话了。”
被顶了话,傅嘉运也没有生气,只是深切地凝望着苏何的眼,淡淡地说了句,“我们苏苏辛苦了。”
短短几个字,像是戳到了苏何的泪点,突然间,泪水控制不住地蓄满了眼眶。
傅嘉运没有说他好可怜,没有说他傻,只是说“辛苦”
。
就像肯定了他选择的一切,夸他做得对、做得好一样,只是又心疼他的付出。
“你真的好烦。”
苏何大叫一声,然后用力地抱紧傅嘉运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
只是不停颤抖的身体和微微泄出的啜泣声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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