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鬼回来了。
柳春花第一个回过神,“胜利你是不是发癔症了?”
程胜利急道,“我没发癔症,真是东东他爷。”
“他死的时候还没你呢,你都没见过他,你咋知道他就是东东他爷?八成你是认错人了。”
“是我把他从县城带回来的,他自个儿说他是余庆墨,我爹也认出他了,现在他就在大队部,我先过来跟你们报个信儿,他肯定一会儿就过来了”
程胜利把经过跟大伙儿说了。
前几天经由程立阳牵线,给大队买了几袋化肥嘛,今儿个天还不亮程胜利就赶着牛车去县化肥厂拉化肥,和他一块儿过去的,是队里一个叫顾天亮的社员。
到了县化肥厂,两人找到程立阳早就联系好的中间人,交了钱,拉了化肥就往回赶,刚出县城就被一个60来岁的人给拦住了,“同志,你们去不去向阳公社?”
程胜利警惕道,“你问这干啥?”
那人笑道,“同志别误会,我要去向阳公社,可县汽车站没有去向阳公社的车,所以我想搭个顺风车,我不白搭车,我出钱。”
县汽车站有去向阳公社的车,不过一天就一班,早上8点发车,这会儿早过了发车时间了。
程胜利看他穿着干部装,胸前口袋还插着钢笔,笑呵呵的不象坏人,倒象个干部,便对他说道,“我们去向阳公社,你上来吧。”
“那可太好了,我问了一个上午了,都没问到去向阳公社的,连个顺路的都没有。”
那人向程胜利和顾天亮道了谢,拎着个大提包上了牛车。
大提包看着还怪沉,也不知道里头都装了啥。
男人要给钱,程胜利没敢要,“不要钱,正好顺路。”
那人爱说话,路上跟程胜利和顾天亮攀谈,问他俩是哪个大队的,得知两人是清水大队的,那人很是激动,“程秋英,你们知道的吧,她一家子还好吧?”
程胜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认识我三婶子?”
“认识,当然认识,我是余庆墨。”
见程胜利和顾天亮一头雾水的样子,显然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儿,也是,他离开清水大队的时候,还没这俩后生呢,他又赶紧解释道,“你俩还小,肯定不认识我,程立山你俩知道的吧,我是程立山的爹。”
程胜利和顾天亮的嘴吃惊得能塞下个大鸭蛋:程立山他爹?听村里的老人提过,不过他不是早死了?!
这青天白日的,还有人影,也不象是鬼啊。
程胜利多了个心眼,到清水大队后没把余庆墨直接送到程秋英家,而是一路拉到了大队部。
他爹程金石在大队部,他不认识余庆墨,可他爹认识啊。
不光他爹认识,大队部好几个老人也都认识余庆墨,他得让他爹还有那几个老人认认,这人到底是不是余庆墨。
虽说余庆墨老了,可大模样没变,程金石他们看到余庆墨,虽说都有点愣,不过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庆墨吗,你回来了?”
余庆墨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给几人散烟,“回来了,抽烟。”
村里抽烟的不少,可抽的都是旱烟,只有公社的干部才抽这种卷烟。
余庆墨这是发达了?!
程胜利一看,还真是余庆墨,他不等程金石吩咐,就一路跑过来报信儿来了。
程胜利刚把前因后果说完,就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吵吵嚷嚷的,象是好多人都朝着这边来了。
很快的,一群人就簇拥着一个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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