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又轻,但凡不闹大,长辈跟前也不多管。
这回路上他又救了一对什么姐弟,若依着咱们家,自然没个体统;但在贾家却连个事儿也不算。
他是客,老爷不说话,咱们底下睁眼闭眼含糊过去也就完了。
反正松风苑也大,屋子也够多,吃用尽着多的奉上,怎么处置都是他家的事。
且到底是国公府的公子,大致规矩上总也不会有错。”
王家的忙念一声佛,道“到底是亲嫂子。
我还没说出口,你就全晓得了。
我昨晚上就听见说,正拿不准该怎样制备,刚中午一顿也是按外头府里来人时的例含混过去。
一会儿还得再去讨姨妈和两位姨娘的示下。”
突然想起一事,问王嬷嬷“话说这来的到底是贾家大爷还是别的谁听外头伍垣、申凭他们叫起来都是大爷,怎么方才嫂子倒说琏二爷还是他上头还有什么爷们儿不”
王嬷嬷拍一拍头,笑道“你若不问,我还真不觉得糊涂。
这琏爷倒还真是大爷,乃是咱们大舅老爷赦老爷的长子,且他也只这么一个嫡出公子。
只因先时跟二舅老爷政老爷的嫡长公子珠大爷排行,这才落了后。
珠大爷虽没了,到底十几年,荣府里叫二爷早叫得习惯。
就算政老爷后头又生了儿子,两家排行也重新分开,但在老太太跟前还是一样的称呼,也显得兄弟间亲相。”
王家的就点点头,说“依嫂子的话,既然现在咱们府里,还是按着大舅老爷那边叫大爷最合道理规矩。”
王嬷嬷笑道“也就是这么一喊。
到底年轻辈儿的主子,谁又跟这儿较真呢。”
一时也想起来,问“这次回来,听到都在说一位章表少爷这个是谁”
王家的忙拦住,说“嫂子收声,表少爷名讳里头有个回字,仔细别在他跟前呼喊。
表少爷倒不拘这个,府里几个管事们可在意都是医治好了老爷的关系,府里个个都想着再恭敬也不过分的。”
见王嬷嬷点头说“记着了”
,才松一口气向下说“这位表少爷,就是先老太太娘家的侄孙,常州章家的公子。
老爷这次病得重,舅老太爷那边接到信后特意派他来的;正多亏带了救命的药和大夫,老爷这才好了。
那几天府里跟没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幸而老爷把家里内外的事托了他,这才算有了主心骨的人,各处的人也都遵了章法。”
王嬷嬷听这样说,先就吃了一惊,问道“有这样的事可他到底一个公子爷们儿,总理这些,正是奇了。
我在那荣府里,就琏爷替政老爷管家,宅门里头日常的事,也是他家凤奶奶的主张。”
王家的顿时笑起来,说“嫂子这可又说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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