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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白天戴什么墨镜?”
池烈看到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来气。
雁回靠窗而坐,巨大的黑色镜片衬得他皮肤近乎苍白,些许红润的嘴唇抿出更单薄的笑意,回答池烈:“怕你看出来我一直冲你翻白眼啊。”
见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池烈只好沉住气,咬牙瞪着他。
“叫我过来干嘛?”
“表。”
雁回手指修长,敲了敲桌上那张纸,“昨天下午你逃课了,发下去的个人信息表没填。”
池烈觑起眼睛,音调拔高了不少:“你好意思说我‘逃课’?那你自己工作时间又干嘛去了?”
话音刚落,对面位置的几个老师余光朝这边扫了几眼。
雁回的墨镜上反射出朝阳浅金色的光芒,用理所应当的口吻说:“当然是出去找你了,万一你在外面遇到危险,我怎么负得起责任呢?”
伴随着一声不屑一顾的哼笑,池烈把笔轻轻一摔,推过那张填好的表单,转身离开。
“别走,还没填完呢。”
雁回又敲了敲桌子。
“我填完了啊。”
池烈折了回来再检查一遍。
“家长的职业和关系也要填。”
戴着墨镜倒还不瞎。
池烈不耐烦地拿起笔,匆匆写下两个字。
还没等停笔,又听到雁回说:“要写两个亲属,除了你爸,另一个也写上。”
舌尖顺着后槽牙舔了一圈,池烈心不在焉地低声说了句:“单亲。”
“后妈也是妈,”
雁回翻阅着手机上的新闻,“写上。”
池烈眉头一皱,怎么池裕林打电话的时候什么都跟这班主任说?
“她没工作,我也不知道她电话。”
“那就再写一个关系近的亲属。”
池烈弯下腰,在第二栏表格写下了个“池”
字,笔尖在纸上顿了半秒,又忽然把这个字快速划掉了。
轻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还是有些明显,雁回伸伸腿站了起来,慢步踱到池烈旁边,随手抬起了墨镜边缘,露出一条清晰的缝隙去看池烈写的内容。
“我让你写个关系近的,你就写个没血缘关系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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