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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皮革布料,能感觉到冰凉的水珠在头上缓慢滑落。
按理说感冒时嗅觉会非常迟钝才对,可池烈却能清晰地闻见外套里甜腻的檀木香气,和淡淡的烟草味一起掺杂在潮湿的雨水之中,竟然意外地分散了头疼带来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跟着雁回到了马路街边。
这段路没有很长,刚好足够他在一个人的外套里躲一场雨。
[八]
雁回家在高层公寓楼,屋子也足够宽敞,从壁纸和家具布局设计来看,显然经过主人的精心布置。
池烈把行李箱随便放下,环顾四周就被浴室的风景吓了一跳。
“我操,”
池烈忍不住感叹,睁大眼睛问雁回,“你家浴室怎么是全透明的?”
雁回正摆弄家里新买的咖啡机,漫不经心地说:“你个小处男懂什么情趣。”
又他妈拿这件事嘲讽他了。
“你不是自己住吗?”
“我就不能带人回来了?”
声音极轻,像是刚睡醒的猫轻轻挠人心口。
池烈登时哑口无言,光是听这么一句话就能联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他瞬间被自己脑补的内容恶心得不想再说话。
——肮脏的成年人。
池烈对着浴室透明的玻璃撇了撇嘴。
接着,他听到雁回在轻轻地笑。
头昏脑热之际也不知哪根神经线搭错了,池烈语气几分恶劣地问他:“你是被压的那个?”
过于直接的问题令雁回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起脸直盯着池烈,慢条斯理道:“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
池烈立刻闭口不言了,又不甘示弱地用嫌恶的眼神剜了雁回一眼,提起箱子进了雁回指给他的房间。
这里其实是书房,不过空余的位置也刚好放得下一张床,深蓝色的被褥看起来是全新的。
整间屋子唯一能明显找到的缺点就是没有空调,不过眼下也快入秋,天气凉爽起来倒也不怕燥热。
“喂。”
雁回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他手插口袋倚靠着门框,歪着头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池烈摇头,反正雁回做的饭他肯定没胃口,“我困了,别理我。”
“先把药吃了再睡。”
雁回出去,再过来时拿了个黄色的药盒和一杯水。
大概这是池烈能见到雁回最像正常人的时刻,平常最讨厌的人稍微流露出一点真诚都足以令人放下戒备。
池烈把药按照说明书的指示服下,清凉的水流入喉咙时,雁回忽然道:“去我床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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