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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站了会儿,决定回家。
[七]
天色已黑,往前走几百米就是打车的路口。
池烈站在原地望向远处,看那边是嘈杂的广场,下意识转身选择了另一个方向走去,那边是座公园。
等耳边没那么多噪声时,他才发现自己绕了很大的远路。
脸烫的临时症状还没消散,夏夜走路多了身体也跟着热。
前方有个水池,池烈站在旁边盯了几秒,水看着澄澈透明,挺干净的。
然后他把胳膊伸进去测温度——冰凉舒爽。
他当即就一个念头:躺里面一定更爽。
于是不假思索地迈进去了,可惜水池太浅,站在里面水线才到自己的腰,池烈瞬间很失望,只好深吸一口气,弯腰要把脸也埋进去。
鼻尖快要蹭到水面的时候,头发忽然被人紧抓住,脑袋一下子就扯起来了。
雁回没松开手,攥着池烈的头发让他面对自己,声音低沉:“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池烈哑了很久,才慢慢说:“我手热。”
“手热你就整个人在水里泡着?”
雁回搞不懂他今天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只好先松开手,轻轻地在他头上按揉几下。
没过多久,雁回看他总想把手往脸上撩,反应过来刚才池烈本想说的是“脸热”
,八成是今晚酒喝多了,眼睛跟脑子都对不上号,嘴也说不清楚。
“快点出来,”
雁回扶在水池边,弯腰想去扶他,“你知道你是在许愿池里,踩着别人的愿望吗?”
池烈低头看着水底,然后伸腿踢了踢,果然很多硬币,又圆又清脆,反射着幽暗的光芒。
于是他转脸跟雁回感叹:“我靠,这里面好多月亮啊。”
“是硬币。”
“哦。”
池烈愣了愣,“我刚说的不是吗?”
“……是。”
雁回看四下没人,只好收回手让池烈先在水里待着。
他侧坐在水池边缘,低头就看见池烈那双干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或许根本就没有思考能力了。
“我应该考得挺好的。”
池烈声音很慢,“数学后面的作文一个字都没写错。”
他顿了顿,又说:“但是我选了C……”
雁回尝试理解他每句话的本意,可后面说得更乱七八糟,听着听着就没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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