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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回答他:“是爱情片。”
池烈脸上忽然一阵燥热,正当他犹豫还要不要跟着雁回继续看下去时,女主角从床下拿出准备已久的锯子,硬生生割下了男人的头颅。
“……”
池烈皮肤上的热意瞬间消退了,这突如其来的残忍画面令他忍不住骂了句“我操”
。
更挑战他心理承受底线的是,接下来女主角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颗发霉的头颅,安在了这具还温热的尸体上。
尽管老电影的道具不够逼真,但光是想想这剧情也足够让人心生寒意。
至于再往后的画面,池烈不想看了——只听声音也能判断出,女主角此刻快要沉入爱河的最深处。
“她漂亮吧?”
雁回冷不丁发问,手轻轻揉乱了池烈蓬松浓密的头发。
池烈直起身,离雁回远了点距离。
他胸口发闷,胃部上方沉沉的,并非是电影画面血腥暴力的原因,而是他自己细想了一下女主角的心态,顿时有点恶心。
然而抬头发现,雁回此刻还泰然自若,看得津津有味。
池烈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花了眼,似乎看见雁回望着屏幕时,嘴角有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
——像是很欣慰一样。
他困惑地盯着雁回轮廓完美的侧脸,没再找出什么不同寻常的细节。
不知不觉间,那部电影就结束了。
雁回把电脑放床上,离开房间去浴室冲个澡,顺便换新的创可贴。
趁他出去的片刻,池烈伸长了胳膊,快速从枕头摸索到床尾,反复拍打确认这张床下有没有藏着异物。
不是他敏感多疑神经质,只是雁回有时候流露出的气质实在诡异,这人能做出什么事来池烈都不奇怪。
检查完床垫和几个柜子抽屉,池烈长吁一口气,安心地重新躺回床上了。
他划拉着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偷偷打开硬盘浏览一遍。
那个名为“电影”
的文件夹里有十几个视频,池烈记住了其中几个片名,然后拿手机搜了下简介,什么类型的片子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年份较早,而且很小众,能找到资源很不容易。
看来雁回仅仅是看电影而已,并不是为了满足什么癖好吧……池烈边想着,边把这个文件夹关闭,紧接着又被E盘里另一个文件夹名吸引了注意。
“AU”
。
AV?
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前一秒看错了字母,不是什么离谱的东西。
但池烈忽然又反应过来,“AU”
是澳洲的简写,也正是自己留学的地方。
他立刻点开文件夹查看,果然发现了更离谱的东西。
[五]
在池烈印象里,雁回经常会犯不挂断电话的毛病,有时候自己拿起手机,会看到不久前的通话居然还在进行。
但池烈一直都只当雁回当时忘记了,或者没有先挂电话的习惯。
他绝对没料到雁回会录音。
整个文件夹内还有很多个子文件夹,分别以月份命名,里面的音频都标注了日期和时间,随便点开一个播放,就能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和对话。
好像是去年澳洲第一次下雪的那天,自己打电话问雁回该怎么蒸鸡蛋羹;下一个音频里两人在聊梅奥的事;还有一段音频的对话里夹杂了很多英文,但他们都故意念错误发音和语法,最后是雁回先笑了场;关于怎么写论文的那次通话,池烈印象最深,因为他聊很久挂断电话后,才想起来雁回那边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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