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到半途,陈福去洗手间,又吩咐韩贯:“加菜加菜,有得吃就吃个饱,进山了可就没这口福了。”
看来这俩是去南巴猴头压阵的,反向推理一下:南巴猴头目前没地枭?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要是把这俩给办了,南巴猴头设下的圈套,也就不足为惧了?
再一想,聂九罗暗自叹气:她连南巴猴头在哪都不知道,手头也无人可调——以前,给“那头”
发个信息,什么事都有人代劳,现在……
难怪说独木难成林,人多才好办事。
再说陈福进了洗手间,原本只是放个尿完事的,尿到中途,肚子山响,暗骂这家店炒菜不干净,急急钻进隔间,畅快之后,撸纸开擦。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门响,进来两人小解,哗啦声响里,还带交谈的。
一个说:“这都几点了,还点菜。
我刚忙清打了个盹,又被叫起来了。”
另一个:“嗐,一样一样。
我这刚送完了回来,又说有外卖。”
听着像服务员,一个是后厨的,一个是店里送外卖的。
前一个:“现在的骗婚gay,也是太嚣张了,非得拽个女的结婚,有意思吗?”
另一个没好气:“你不觉得他眼瞎了吗?那么好看一女的,不要给我啊,非看中个大那么多的,那么丑,鼻子比鹰还勾。”
陈福心里咯噔一声,竖起了耳朵。
老实说,这一堆七七八八,他完全如风过耳,也不觉得跟自己有关系。
但有一点。
他是鹰钩鼻。
前一个:“美女还没出来呢吧?”
另一个:“没呢,叫我说,她应该录音,这是证据,万一分手的时候有纠纷,就放录音揭发他,让丫的……”
陈福提起裤子,一把搡开了门。
***
两分钟后,陈福把被揍昏过去的两个人都塞进洗手间最里头的隔断,由内闩上门之后,踩马桶翻了出来,若无其事回了包间。
韩贯等得不耐烦了已经:“真怕你掉里头了。”
陈福给他使眼色:“嗐,拉稀,这家菜不行,特么看着好吃,不卫生。”
韩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陈福以口型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脱下鞋子。
韩贯约略反应过来,一颗心跳得砰响,他用筷头磕碟子,茶杯拿起了又放下:“哥你肠胃不行啊,我怎么就没事呢。”
陈福踏上了座板,慢慢直起身子:座板是连在隔断上的,木质,木头的材质,承力过猛会发出噼啪的轻响,所以他得脱鞋、尽量轻、慢动作。
韩贯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陈哥,林姐安排我,那是看得起我,南巴猴头,只要有人上,我叫他有来无回……”
他看到,陈福的头探上隔断的顶端,又悄无声息地缩了回来。
两人目光对视,陈福用手指了指隔壁。
韩贯脑袋嗡了一声,用口型问:“有人?”
陈福忽然叫骂:“特么的上点鸟菜这么慢,还害老子拉稀,不吃了!
走。”
***
聂九罗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候着外头结完了账,眼见二人出了餐馆,赶紧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司机打电话,让他马上把车开过来。
收银台的小姑娘叫她:“哎,哎!”
聂九罗没空理她,生怕丢了那两人行踪,那小姑娘急不过,一矮身从柜台下头钻出来,紧跑几步拽住她胳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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