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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镜骨头都掉了,她关注点全在于赵陵承本来手上干干净净,这么一碰她嘴角直接沾上了油渍,反手用帕子给他狠狠擦了两下:“别动,不要你管。”
“嘿嘿还有。”
赵陵承似乎觉得很好玩,抬手再次触碰到她的嘴角,又沾上了油渍,池镜还得凶巴巴给他擦。
池镜没什么耐性,两次过后就不干了,干脆又拿了条帕子给她自己的唇边用力蹭过好几下,连口脂都花了,叉着腰瞪赵陵承:“住手!
你再动?你再动?”
赵陵承不知道突然被戳到了哪个点,捂着肚子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声尤其好听,清朗温润,泠泠不停,并没沾染上他狗哔的天性。
“哈哈哈哈哈。”
赵陵承笑着笑着就收不住想要翻身,往右快翻到一半时才记起来他还在装重伤,于是在池镜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又往左翻了过来。
【什么!
他有病吧!
】
池镜烦得要命,趁他开怀大笑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随手操起旁边放着的药碗,使劲怼到他面前:“你快点,呕,把这个给喝了,呕……”
池镜尽管已经捏紧鼻子,没有一丝丝顾虑,药的独特气味还是直逼脑门,苦到铺天盖地、简直能当生化武器。
赵陵承本来笑得正高兴,根本没留心观察到池镜递过来的东西,什么玩意都敢往嘴里塞,直到半碗药入喉,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宛如现场直击的川剧变脸,被迫带上痛苦面具,眼睛瞪得硕大浑圆,浑身都为之一颤:“唔,唔唔唔……”
赵陵承只觉得自己头皮一掀,苦得将要裂开,精瘦的身板在床榻上一颠一颠,故涌得犹如案板上的鱼似的,连还在撞伤的右手都几乎崩不住抽搐,眼泪将要留下来。
赵陵承从小怕苦,但身为大男人,之前也都能生受得住,但无奈这回真的苦到极致、苦得要命,苦得灭绝人性。
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实在忍不了,颤颤伸出右……不,赶紧换了左手,把最后的希望给到池镜:“水(不发音)……”
“殿下不用说了,我都懂。”
池镜点点头,缓慢把赵陵承的手掌握住,叫他放心,赵陵承自觉被人理解才能稍稍安定。
只没想到赵陵承刚刚的小动作已被池镜捕捉到,她直接更兴奋了,扑过去就给他继续往嘴里灌药,“殿下的右手快能动了,看来这药果然有用,快赶紧都喝了吧!”
*
那药味简直挥之不去、闻之欲呕,皇后只不过碰了碰食盒都差点被熏晕,等送完回去后好不容易挥退众人、逮到时机一脸好奇问皇帝:“陛下给陵承备的究竟是什么药,当真没有毛病吗?”
“这孩子可只是在装装样子,根本半点毛病都没有,万一给他喝出了什么好歹……”
到底是亲生的,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别太坑了。
“阿婉莫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皇帝的表情十足淡定从容,轻手拍了拍皇后的肩膀、兴奋交待道,“朕不过是随便吩咐人,给他熬了些足量的黄连跟苦参,好用以给他清热、泻火、解毒的,又能借以瞒过太子妃。
想来他喝了必然会对你我二人感激涕零,永生难忘的。”
小子,就让你知道知道,想把媳妇儿留在身边,不吃点苦怎么行?
就算没吃苦,他这个当父皇的,也可以给帮忙制造些苦,让他知道世事都没有那么容易。
皇后:“……”
好家伙,喝着玩的药材分明有那么多,陛下偏偏“随便”
选了其中最苦的两个。
你才更应该解解毒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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