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病症,姑姑自己难道治不了?”
吕思清道:“世子若是不相信在下的话,大可另请高明。”
慕程的脸渐渐发白,他丢开吕思清,大步走向元霜阁西苑她的厢房,在花厅一见哑奴他便问:“我问你,她究竟为什么会病倒?”
哑奴冷冷地看着他,慕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拳打到左脸,没有防备之下向后踉跄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青花瓷梅瓶,哐当一声瓷瓶碎了一地。
身旁的明书连忙扶着慕程,着急地问道:“世子有没有伤到哪里?”
转而抬头望着哑奴怒道:“人来,把这个打伤世子的哑巴……”
“明书,”
慕程直起身子,伸手揩去嘴角的血,“算了,你先退下。”
明书退下之后,偌大的花厅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慕程冷静下来对哑奴道:“她的病,跟前夜入宫诊治陈贵妃有关吗?”
哑奴漠然的双眼毫不掩饰自己未尽的怒气,“那件衣裳,”
哑奴说,“她身上沾满了血污的衣裳,从她踏出宫门上了马车后,她就脱下了。”
慕程神色一震,又见他的嘴唇动了动,说:“她一夜未睡,耗费心力,只穿着中衣,如何不受风寒?”
哑奴眼中满是自责痛心的神色,“她一吃东西就吐,她说她觉得恶心……她总是做梦,一直醒不来……大夫怎么说?她何时会好起来?”
梦魇,呕吐……这就是她说她从不医治孕妇的原因吗?想起吕思清的话,慕程脸色更是白了几分,黑眸幽暗,断然说道:“她不会有事的!”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她有事。
厢房中东明和南雪正在替她拉好被子,慕程进来便看见地上狼籍一片,屋里弥漫着食物和汤药的味道,他皱眉道:
“还是吐?”
“吐了两回,衣服给姑娘换过了,只是南雪没用,还是没法喂姑娘吃东西。”
下人把地面收拾干净后东明把刚煎好的药拿过来,慕程道:“让厨子熬些粥水来。”
南雪捧上温热的粥时,一直坐在床沿的慕程淡淡的说:“放下吧,你们先退下,这里有我就好。”
南雪有些愕然地看了东明一眼,二人很有默契地一起退下,顺手掩上了厢房的门。
“梅子嫣,说好不见的,可我们又见了。”
慕程冷漠的表情这时终于烟消云散,他抱起昏昏沉沉的她让她斜靠在自己坏内,看着她苍白的脸失去血色的唇,在她耳边悄声说:
“你记住,是你自己回头,是你又撞上来的。”
他低头压下来,缓缓地贴上了她的唇,一寸一寸,呼吸相通,她的唇柔软而冰凉,像水上飘零而过的花,他只觉得自己差些便要迷失了方向,忘记了初衷。
细细碰触后他猛然一咬,梦中的她痛呼一声而顺势捏着她的下巴叩开她的牙关,她皱着眉下意识地别过脸,他却不放过她,喝了一口粥水低头喂了进去。
喂了几口,她又全数吐在了他身上。
他没有躲开。
任由他的白色锦缎常服沾满了污秽,他只是让她伏在自己的肩头,仍包扎着纱布的右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说道:
“梅子嫣,你干的好事,醒来后要替本世子洗衣服;你敢不给我洗衣服,我就让青儿咬你!”
他还是坚持喂她喝粥,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不知用了几个时辰,她终于吃下了半碗粥,而慕程身上已经狼狈得不成人样。
他干脆扯掉自己的外袍,手指摩挲过她被他咬得肿胀的唇角,叹息一声道:“梅子嫣,你被我轻薄了几乎一个时辰,你就不想睁开眼睛打我这登徒子一巴掌?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睁开眼睛,一巴掌也好,一刀也好,怎么样都好……”
她的睫毛黑而长有如蝴蝶的翅膀轻颤了一下,他闭着眼睛在她唇上轻轻啄下一吻,说:“你醒过来,我不会逼迫你任何事,即使你还是不想再与我见面,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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