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侯眉心紧皱,猛地一甩袖,转身大步离开。
西都城外,郅玄营前发生喧闹,一人找上守门的卒伍,口口声声要见公子玄,说有要事禀告。
该人自称是服侍密夫人的侍人,却穿着女子的衣裳,头发束在肩后,模仿女子的声音体态都是惟妙惟肖,几可乱真。
卒伍不敢擅自放人,先去报告甲士,再由甲士上报甲长和佐官。
后者见到侍人,确认他的身份,方才禀报郅玄。
“怎么会?”
郅玄十分诧异。
他和密氏不死不休,密夫人的侍人怎么会求见自己?
“公子,恐是死士!”
一名下大夫道。
这样的猜测绝非没有可能。
不过人既然来了,出于好奇,郅玄还是想见上一见,看看对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见郅玄决意如此,下大夫没有再劝,出帐后就去见了桑医,请他前去郅玄帐中,以防来人行阴险手段。
侍人经过盘查,尖锐之物均被搜走,期间没有任何反抗。
唯独抓住一只扁平的木盒,言此物要当面呈送郅玄。
“此物重要,必要交给公子玄!”
甲士无视他的挣扎,仍将木盒取走,先交给桑医查验,才允许送到郅玄面前。
侍人哀求怒骂均是无用,面对甲士的刀锋,最后只能闭嘴,被关押半个多时辰,才被带到郅玄帐前。
桑医坐在帐内,手中就拿着侍人带来的木盒。
盒盖已经打开,里面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红色粉末。
“毒药,少量不会致命,长期服用会令人身体虚弱,生机断绝而亡。”
桑医见多识广,换成普通的医,未必能认出这种毒。
侍人被带入帐内时,郅玄正看着木盒陷入沉思。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侍人。
“为何要见我?”
侍人想起关于郅玄的种种传说,又想起亲眼目睹的那场约战,身体开始发抖,说话时也带着颤音。
“回公子,夫人命仆将此物交给公子,当面告知公子,梁夫人喜食甜,此事国君府上下尽知。
还有,一年前的事是她所做,公子幼年落水非她所为。”
说完这番话,侍人俯身在地,头都不敢抬。
“密夫人病重,是何病?”
郅玄突然道。
“回公子,夫人身体虚弱,医言血脉枯竭之症。”
侍人额头触地,全身冒出冷汗。
郅玄垂下眼帘,手指一点点攥紧,最终紧握成拳,用力到指关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