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棵槐树,槐树喜阴,乃木中之鬼。
我上次一时情急……也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人家把槐树种在家里。”
苏素听完杜言的话,也沉默了。
有心想安慰安慰一脸郁闷的杜言,又觉得这事自己是受害者吧?应该这人来安慰自己吧?再想想上次杜言也是为了救她才弄了这么个乌龙,随即也就释然了。
“那么,有没有办法能让我离开这?真挺难受的。”
“办法倒是有……”
杜言顿了一下,从包里拿出那张报纸,指着那则新闻上写的地点给苏素看,“你看看,这地方有没有什么印象?”
苏素摇摇头,“记不得了。
如果你能带我过去,我可能会认出来。”
杜言看看苏素,就这个情形,他怎么带她过去?难不成把这棵树锯了?
“算了,这事还是我来办吧。
估计等个一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话落,杜言看插在地上的香都已经燃尽了,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纸,贴到摆在树前的苹果上,然后把苹果递给苏素。
“给你,虽然吃不出味道,可总比你这样干耗着强。
原本也是想着在这安置你,虽然现在这个情形不是在预想中的,也比你给人吃掉的好。
只要确认找到的那个是你,我就会想办法尽快让你离开这的。”
苏素接过苹果,点了点头。
杜言又待了一会,等到苏素把两个苹果都吃完了,才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再晚赶不上车。”
“杜言……”
“恩?”
“没什么,路上小心……”
“知道了!
你好好的呆着吧,你之前难受是因为我那个咒的关系,现在我把咒解开了,你虽然还被缚在这棵槐树上,除了离开不了,也没多大害处。”
“恩。”
苏素点点头,看着杜言挥挥手转身离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就在杜言离开后不久,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老头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站到绑着那条红绳的树枝下,吸了吸鼻子,陶醉的闭上了眼睛,“真香啊……”
苏素看到那个老人,一下子就缩回了树里,颤抖的抱紧了双臂,低着头,这种恐惧,比她当初面对那个抓着她脖子,威胁要撕碎她的男人的时候还要可怕!
过了一会,老人睁开双眼,忍不住伸手想要碰一下那条红绳,指尖刚要触到,却似被什么蛰到了一般,猛的缩了回来,干枯的唇角裂开,乌黑的牙齿间,一条黑色的舌头,拖带着粘腻的液体探出唇外……
杜言走到白宅大门口,抬脚跨过门槛,目光落在之前燃尽的香灰上,看着上边落的一层浮土,微微皱起了眉头,又转头看看身后,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看了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后两点,杜言连忙抓着包就跑,赶不上这班大巴车,他就得再等一个小时了。
杜言走后没多久,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白宅的门口,白晖低头看看门口燃尽的香,一脚踩上,撵了几下,精致的皮鞋边缘沾染上了黑色的泥土,他却混不在意,嗤笑一声,黑色的双眼中满是嘲弄。
杜言一路走到站台,擦了擦汗,摸着胸口,总觉得心跳得厉害,却不是因为累得,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辆大巴车慢悠悠的开了过来,杜言连忙招手,等到司机靠站,杜言买票上车,坐到车子正中靠窗的位置,闭上双眼,狂跳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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