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季宽如此一说,场间的众人俱都看向了小白。
季宽吁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宗门方圆过百公里,尽管山野宽广,但是,其间禽鸟走兽,多属寻常之物。
但凡珍贵者,皆是人为饲养。
这个孽畜来历非凡,必然有所归属。
所以,我没有当场将之擒拿,而是寻根溯源,要看看它是率性而为,还是受人指使。
在两条青鲮和这个孽畜没入岩洞之际,我在它们的身上留下了一缕神念,以便循迹追踪。
想必大青山山壁之内,藏有水系,它们循着水系,离开了大青山,然后,在地底足足嬉戏了四天四夜,直至方才,终于来到此处。
很显然,这个孽畜来到此处,是与他们五人汇合。”
青鲮乃是珍稀之物,纵使宗门之内河道众多,平常也是难得见到一条。
小白隔三差五地弄来几条青鲮,叶非花五人自以为小白天赋异凛,能从寻常的河道里寻出不寻常,故而一直不疑有他。
当下听了季宽的叙述,叶非花五人不由相视了一眼。
到得此时,五个人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往日那些青鲮是小白费尽周折,从青池引诱而来的。
河道终归是寻常河道,宗门之内,也只有得天独厚的青池能拥有如此之多的青鲮了。
季宽冷冷地看着叶非花,问道:“那两条青鲮呢?”
叶非花没有丝毫迟疑,从兜里掏出了两条已经死掉的青鲮。
“这不是小刀吗?”
季宽冷冷地问道。
“不是,是青鲮。”
叶非花硬着头皮答道。
“你还有何话可说?”
季宽继续问道。
“有。”
叶非花挺了挺身子,说道:“小白每隔几天就弄回来几条青鲮,我们以为,是小白从附近的河道里寻获而来的,故而欣然笑纳,一直不疑有他,也不曾深究。
刚才元老大人来到青河上空,正好淡池里出现了青鲮,我们以为元老大人只是偶然路过的同门,自然不想淡池出现青鲮的事情让其他同门知道,所以,当元老大人问起,我们也就矢口否认、百般推托了。
我之所以藏匿青鲮,并虚言搪塞,完全是出于一片私心,不想与他人分享珍稀而已。
至于青池青鲮,我们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也从未想过指使小白去青池引诱青鲮,不想,也不屑如此。
我必须承认,小白去到青池一事,我们五人毫不知情。
另外,我要说的是,小白生为神龟,并非我辈修士,它不懂宗门定下的律法条例,更不懂‘他人之物,不可染指’的道理。
小白去到青池引诱青鲮,初时定然是顽皮之举,至于后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诱,确实越过了界线,显得过于贪婪。
但是,小白并不知道青鲮乃是宗门公物,它或者他人,不能据为私有。
所以,对于青池青鲮失踪一事,我个人认为,小白有无心之错,而我们五人,则有失察之过。
现在宗门公物有损,已成既定事实,我们五人愿意与小白共同承担相应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