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宁和谢岚被拦在手术室门口,眼看着一拨一拨人进去,她一脸茫然。
谢岚解释,“何容津之前让我找岑院长,这都是岑院长从其他医院调派的专家,你来之前他们刚会诊完,最先进去的就是岑院长,是淼淼的主刀。”
顿了顿,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赵青宁,“宁宁,这次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何容津,刚才刘医生私下跟我司,像是淼淼刚才那种情况,能救回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赵青宁的心脏随着谢岚的话上下起伏,先是酸,再是疼,心有余悸,又惊恐万分。
一瞬间,竟是在五味杂陈里面滚了个遍,她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膝盖捂住脸,豆大的眼泪从指缝里汹涌而出。
谢岚也不好受,她哭的整张脸都是肿的,眼神涣散地盯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赵青宁用力攥着她的手,“怎么能是你的错,你帮我照顾淼淼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感激了。
是我拖累你了。”
谢岚抹了一把脸,“不行咱俩互相磕一个得了,当年那个事儿,没有你跟淼淼,我可能命都没了。”
赵青宁不敢提当年的事儿,很明智地终止了话头,苦哈哈的弯了弯唇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两个人在门口互相安慰,苦中作乐,冷不丁一抬眼,就见何容津正跟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边话一边往这边走过来。
好巧不巧,跟在何容津身边的那个医生,就是淼淼的主治医生。
两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肉包住院虽然是顶着“谢岚儿子”
的名头进来的,但是平常相处的时候,两人并没有刻意避讳。
肉包也一直都是叫赵青宁妈妈。
赵青宁不确定有没有某一刻,是被其他人听见或者留意到的。
谢岚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抓着赵青宁的手都紧了紧,“刚才场面太乱了,一直忘了问你,何容津知道淼淼的身份吗?”
赵青宁的心比她更紧,摇了摇头,“不知道。”
谢岚追问,“那他万一要知道会怎么样?”
不是她胡乱操心。
之前何容津没发现什么,只是因为他很少来医院,也没接触过赵淼,两个没有交集的人,想瞒也能瞒住。
可现在何容津就是为了赵淼的事儿来的,周边的医生也是人家找的,再鬼话连篇,那就是态度问题。
赵青宁哪里不知道这样的道理?
之前只是想着,两人之间的协议也就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以后路归路桥归桥,两不相欠。
她甚至都打算好了,等着一切结束,她就带赵淼换个城市生活。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时候跟何容津扯上个救命之恩。
要是日后让何容津知道,她都把他带到医院了,却瞒着赵淼的身份,那是明目张胆的骗。
日后她怕是死了,他都要掘地三尺把她的骨头挖出来粉碎一遍。
“我不知道。”
赵青宁自诩挺了解何容津,这时候也不敢打包票。
万一有个差错,倒霉的可能不仅仅是自己。
谢岚,“那你准备告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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