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计较到现在这种局面,一声叹息。
……
第二天一早,有约定好的造型师上门给晓鲁化妆,换衣服。
一身洁白小拖尾的长裙,肩膀用了薄纱刺绣的纹理,头发松挽,再捧上一束新鲜的花,杜蕙心站在后面,始终微笑看着。
化完妆,都准备好了,蒋晓鲁回头对造型师说:“能帮我妈妈也化一下吗?”
杜蕙心很紧张,连连摆手:“我就不用了,一大把岁数,还能画的像你们小姑娘似的?”
“来吧——”
蒋晓鲁把梳妆台让出来,推着杜蕙心坐下:“今天我结婚,总不能就这么去。”
自从有了两个孩子,杜蕙心已经很多年没这么打扮过了,岁月无形中夺走一个女人的青春,也夺走了昔日珍惜自己的心。
镜中的女人像年轻了十几岁,换上提早就为今天准备的衣服,蒋晓鲁轻轻拿了条项链给杜蕙心戴上。
母女俩在镜中对视,蒋晓鲁对杜蕙心甜甜笑了一下。
连郑和文都夸赞,这一收拾,有点像你当年带晓鲁来的样子,走在院儿里,给我这老脸增光。
小诚家的几个表兄弟姐妹也来帮忙,等到接人的时间,新郎官上楼,要谢别父母,敬茶敬烟。
晓鲁半蹲在茶几,端上一杯茶:“妈。”
又是一杯茶,两根烟,轻轻挪到茶几边上,郑和文紧张端坐,伸手迎了迎:“好,好。”
紧张等待——
蒋晓鲁安静地做了个深呼吸:“爸!”
“哎!
!
!
!”
郑和文激动应下,竟掉了几滴眼泪。
大家群哄着两人上车,去上午典礼的招待所,化妆师趁众人下楼,要给蒋晓鲁补妆,卧室的门刚关上,就被宁小诚推开,手里还拎着西装外套,跟化妆师说:“不用补了,一会儿到了地方再说。”
化妆师一顿,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新娘。
蒋晓鲁也镇定:“您先出去吧。”
门关上,卧室里只剩下蒋晓鲁有和宁小诚两个人,小诚叹气俯身,摸了摸蒋晓鲁的脸。
蒋晓鲁手勾在他脖子上,顺势站起来,忽然把脸埋在小诚脖颈里。
哭的压抑,难受,撕心裂肺。
小诚抱着她,让她乖巧贴在自己怀里,尽情发泄。
门外人听,只当新娘子舍不得家,这是难过哪。
可只有小诚知道,蒋晓鲁这是想她亲爸爸了。
之前他曾经找机会问过,她爸爸现在是健在还是去世,蒋晓鲁听完默了默,说,还在青岛,六十岁了。
小诚一听,又问,那咱俩这事儿请不请他来?要请,我联系那边的朋友送他过来,咱俩去机场接?
晓鲁难过摇头:“我妈说不请,从郑叔这儿走,到时候介绍两个爸爸,怕丢人。”
这是蒋晓鲁的家事,小诚不好给建议,只点头说:“那以后找机会我和你去青岛看他。”
刚才跪在那儿,敬了郑和文一杯茶,十几年第一次开口叫了声爸,蒋晓鲁看着平静,其实心里多难受,全被小诚看在眼里。
擦着眼泪,温柔哄着,哄了十多分钟,两个人才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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