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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月别过头不理他,踢开木门往院儿里进,走了没几步却回首呛声:“你管我!”
傅青城并不想管女人的心事。
只是一个人异地产子的辛酸有多难捱,他完全不能想像,卫如苏却是如此承受过来。
时光不能倒流让他可以回首伴在她身旁。
他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希望自己爱护的这个妹妹,不用独自承受这份酸楚,不走他们来时那段坎坷路。
只是傅明月并不理解,两个人沟通起来始终困难。
这种僵持却维持了仅仅半天。
清晨,傅青城接到林止从R市打来的电话,傅安年再度病危。
**********
R市的阴雨依旧未绝。
傅青城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扑面而来一阵阴凉的风。
来接他的不是林止或者长安,而是从医院赶来的卫如苏。
卫如苏一头扎进傅青城的怀里,扣紧他的腰身。
“你还好吗?”
她问得安静。
傅青城弯了弯嘴角:“又装贤妻良母呢?”
卫如苏轻捶他的脊背,望进那双满布血丝的眼睛,眼角晦涩,失了调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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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没来得及。
傅青城甚至舍弃依旧停留在高层的电梯,从楼梯奔了上去,却在半途就再次接到林止的电话。
林止说了很多,他却只从那些字眼里总结出四个字:为时已晚。
明明三日前,傅安年还固执地与他对峙,还有生气的气力。
他想起自己对这个叫了一辈子“小叔”
的人说得最后一句话:“您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给我?”
未曾相认,未曾一次父子相称。
前半生那棵荫庇自己的大树倒下之后,后半生这个屹立自己身旁的远山,终是粉碎倾塌。
卫如苏追赶上来的时候,就看到狭小的空间里那一方寂寥的背影,似要从晨昏站到日暮,孤寂的决绝。
楼梯口两扇惨白的门摇摇晃晃,傅青城僵直地立着,卫如苏站在数十阶之遥远观他的背影。
卫彦池离世的时候,她在他的怀里泪流满面;傅安年离开,她能给的最初的安慰,却是远远看着他,给他一个纾解情绪的空间。
而她站在那里,只要他一回头,必然能够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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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和顾念等不到葬礼,就要离开R市这片短暂栖息过的土地。
走之前,顾念约了卫如苏几次,都被她挡了回去。
“你天天看着他,是把他当小孩子不成。
他既不会歇斯底里,也不可能痛哭流涕,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不来拉倒。”
话说到这份上,卫如苏自然不能继续拒绝下去。
真的出门,适应外面风雨之后洒下来的阳光却只觉得刺眼。
盛满蛤蜊的托盘被侍者送上来的时候,只觉得食欲不振,甚至微微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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