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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只有一张床,将就一晚吧。”
她随意说着,自己则躺进了被窝里,床上一张薄的真丝被,郁美静习惯了,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一夜无眠,身旁离得远远的沐存之似早已睡着了,郁美静有些泽席,换了地方她总是不那么容易入眠,满室漆黑,只剩月光同情地给了每家每户一点余晖,窗边有淡淡光亮,郁美静偏着头斜着身子,望着蜷缩成一团的沐存之,又想了一会儿她以前的老板,越想越清醒,到凌晨,思维还异常活跃,岑梓说她现在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现在就连谈恋爱的对象也没有啊,沐存之?她对她全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念头,她知道沐存之喜欢她,但这种喜欢更像是一种她所要的相处模式,她不敢说沐存之到底是否早已将沈念那档子事放下,只怕她心里那个角落是无人能去触及的,且不说沐存之并没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就她单方面而言,她现在只是不讨厌沐存之而已,心里那个人,想着那个人,像是这尘世间从未和她有过交集一般,她结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连孩子都可以生了,她们再无往来,连偶尔邂逅的机会都不会再有,像是上天都在帮她,帮她忘却,忘却那几年匡一美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有时想想,真觉得老天是个调皮的小老头,总是那么爱捉弄人,既然她和匡一美在这人生这条路上,从最初开始,要走的路就不一样,又干嘛要让她们相识相知呢?看这人间生离死别痛苦别愁的戏码好玩吗?
她长长的叹气……
翌日,沐存之一早起来,又拖着郁美静回到了市里,从郊区驶回市里的路上,在一个十字路口与一辆r8错身而过,沐存之只觉得眼皮有些跳,却也没在意。
半小时后,那辆黑色r8停在了河边,不远处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处木屋,小木屋背后是一片猩红的玫瑰园,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穿着不俗,身材高挑的女子,初夏的朝阳还不算烈,但女子独自撑着一把遮阳伞,伞下一副墨镜快要遮住半张脸,她长久伫立在屋门外,那个姿势保持了很长的时间,她就像雕塑般岿然不动,如果有路人,一定会惊诧于那举着遮阳伞的手不会累吗?
良久,她似终于有些累了,收了伞,取下墨镜,露出她那精致美丽的面孔,沈念是漂亮的,她的漂亮与气质无关,与修养无关,她就是漂亮,五官每一个部分都长得恰到好处,她像年轻时候出演紫霞仙子的朱茵,只是少了些朱茵的活泼,因为性格的原因,更显得文静脆弱。
她来到门前,那把铜锁因为年生久了,已有些生锈,她每次来,这锁都在,她也曾想过,有一天,她来的时候,锁不在了,门开着,屋里没有人,她走上外面的阳台,那一个人会像十年前一样静静地从身后搂着她,她回来了几次,没一次如愿,她当然知道,无非是白日梦一场。
她伸手摩挲着那锈迹斑斑的锁孔,过去的一切仿佛都被这一个生了锈的锁孔给锁住了,她胡乱地在包里翻出一把钥匙,顿了顿,终于还是拧开了,木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家里不似前几次来那样干净了,茶几上有两个没喝尽的红酒杯,几个盘子里还有些吃剩的食物。
“存之……”
她心里滑过一丝惊喜,推开卧室房门,被褥散开在一旁,歪歪扭扭地躺着,存之来过!
!
!
她四下找寻,可这屋子里除了她哪里有其他人的踪影,可这地方除了她和沐存之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存之……”
“旺~旺~”
“谁?”
伴随着凶猛的狗叫声,一个粗劣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看上起四十来岁的胖女子手里拿着一支竹竿轻轻推开门,一手牵着一只土狗。
那狗见屋内有生人,特别逞能地朝沈念扑过去,中年胖女人见是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女人也不似小偷模样,慌忙把那土狗给拽住了。
沈念被这莫名其妙的场景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谁啊?在这儿干啥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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