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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跟谁说话?”
思量间,棠儿在假山的另一头听见说话,问道。
张定安赶紧对月夕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月夕笑了笑,对棠儿道:“我自说自话来着。”
她说罢,沿着石阶从假山上下去,对棠儿吩咐道:“你先回晴好馆替我备温汤,我到亭子里吃完糕点就回去。”
“公主一个人在这里?”
棠儿蹙眉道,“若有事该如何是好?”
“能有什么事?”
月夕道,“我倒想有只鸟飞进来让我抓一抓,可惜鸟也飞不进来,除非是会打洞的鼠辈才有那能耐。
再说了,此去晴好馆也不远,我叫一嗓子你也能听见。
去吧,出去问打理园子的太监多要些花瓣,挑些气味香的撒在浴汤里。”
棠儿思量也确实不能有什么意外,便应了一声,离开了园子。
“那打洞的,出来吧。”
月夕唤道。
张定安也顾不上反驳什么打洞不打洞的,抖了抖袍子,走到假山前,郑重礼道:“微臣见过公主。”
月夕一本正经地将他上下打量:“你叫什么名字?”
张定安虽然受了些惊吓,倒不至于六神无主,反问道:“公主不认识我?既不认识,怎的方才还帮我?”
月夕眨眨眼,说出了句叫张定安始料未及的话:“自然因为你是三皇兄的人。”
张定安一愣。
三皇子,是江东王。
他看着月夕,有些狐疑。
她想起自己那么多的破事,居然还认不出自己?
这迟疑之色却没有逃过月夕的眼睛,只见她盯着她:“我说错了么?莫非你不是三皇兄的人?那么你是何人?”
张定安心思一转,神色镇定下来。
“公主并未认错,”
他随即拱手,“在下正是江东王殿下派来的人。
未知公主一直在此处等着,在下惶恐。”
张定安心思转的飞快。
竟然真有江东王?
凌霄那田庄支出账目的怪事,皇帝十分感兴趣。
为了找出线索,他不但将凌霄继续关在了慧园里,还命张定安暗中监视凌霄的手下和各种往来。
这些日子,张定安已经十分努力了,可除了查到有人以凌霄的名义擅自支用了庄子里的钱,其余并无进展。
未料走这一遭,竟叫他正面摸着了。
如果凌霄跟江东王有所往来,这便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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