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已经全部换过,之前那张早就湿透了,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和地上的杂物堆在一起。
顾延州半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他背后的黑暗和他眼中的碎光形成鲜明对比。
不由自主地勾起她一些回忆。
刚开始时,两人都不太会,摸索了一圈才找到位置,但是因为功课做得不够,顾延州也不敢冒进,只好咬咬牙退出,尝试循序渐进地湿润她。
时溪搂着他的肩,见顾延州比自己还难受,不知怎么的就戳中了笑点,埋进他的颈窝里笑得发颤。
男人往她唇上咬了口,声音克制又隐忍,还问:“笑什么?”
她搂着他的脖颈,眼眸清丽动人,“顾延州,你好可爱。”
她抚摸着他手臂上泛起的青筋,从下往上,一根根地触碰他的筋络,在上面轻轻摩挲。
他也虔诚俯身,零星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汗水从脖颈上滑落,一路消失在他块状分明的腹肌上。
顾延州亲吻得缱绻,落在她的鼻梁、唇角和下巴。
后来,她只能看到男人乌黑的头顶。
在黑暗中,每一处感官仿佛都在无限放大。
他的体温灼烧得烫人,感官更是被他的浓烈又迷醉的气息侵袭、占据,铺天盖地的无法逃脱。
男人重新笼罩下来时,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也不说话,一双深邃黑亮的眼就这么盯着她,犹如一头饿狼一点点蚕食属于他的猎物。
慢慢地。
一寸寸将她吞入腹中。
-
顾延州有早起晨跑的习惯,昨天他们几乎通宵了一晚,脑力体力也几乎到达极限。
结果第二天他雷打不动要出去跑步,身体机能简直强悍到爆表。
他大早上还压着她,埋进她颈窝里蹭了蹭,哑着嗓音问:“要不要陪我一起?”
时溪:“......”
您这运动量真是无上限了。
时溪才不要理他,闭着眼将他从身上推开,咕哝道:“我要睡觉,我睡眠不足。
要是我没睡够八个小时,我就没精神,干不了活儿。”
顾延州黏黏糊糊地蹭上来,搂着她的腰,半哄半亲,“干什么活儿。
你又没动,都是我在卖力。”
“......”
她完全不想跟他说话了,双手揪着他两边的耳朵,将他的耳廓揉成粉色,鼻尖依然是他身上未散的炽烈气息。
男人在她怀里拱了拱,犹如一只大型犬求摸摸求蹭蹭,手心抓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在她脖颈上亲了一下,“那我给你带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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