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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的治疗下,他的确有变好,不再做那些恶劣的事情了。
可他们似乎都忘了,他还没有学会爱。
关于爱字,他脑海一片空白。
掌控和规划是爱吗?看似无私的奉献是爱吗?
他觉得不是,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把童年的这些无法反抗,通通施加在了许微微的身上,让她来承受和分散自己的痛苦。
周言的表情变了又变,显然是不好受,医生无声叹息,安慰他:“不要焦虑,慢慢说,时间还很长。”
周言攥紧了自己的手,嗓音变得沙哑:“她每天都说爱我,我却说不出口。
我后悔过和她结婚,她很单纯,也很美好,如果不是我,她也许会碰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而不是和我……”
说到这里,周言哽咽:“……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的病一直是个隐患,就像埋藏在花园里的一颗火乍弓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火暴,许微微到时会不会被拖进更黑暗的崖底。
一旦许微微不听话,或者一旦许微微不再需要他,他就会亲手点燃引线,毫不犹豫的。
他真的做得出来。
因为他不会允许许微微不要他,他要她永远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如果她翅膀硬了,他的病会驱使他,残忍地折断她,让一切都回到起点,那他就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救赎者。
这并非没有先例,甚至有患者因为太肆无忌惮而上过报纸。
医生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最近变得很奇怪……”
周言换了个姿势,但是没用,他还是心慌,他想是不是因为他离开许微微太久了,他应该打开烘焙室的监控看一看她现在在做什么,“我……每天都要和她做很多次。”
第一次和外人提及这些,周言显得不自在,他尽量删去细节,以免让许微微的可爱被他人知晓,“不管多少次,我都不满足,只要看到她,就想要,不分时间地点。”
他最多忍到把许微微拖进车里,狠狠地吻她,聊以慰藉。
他终究没疯到在外面,每次都能压到回家。
医生在记录上刷刷写下几笔,建议:“你应该多运动,分散注意力。”
看了看周言已经媲美专业健身教练的身材,医生推了推眼镜,改口:“也可以拿个小东西玩一玩,比如魔方和鲁班锁、九连环。”
周言默默记下,说:“我有在写论文,效果一般。”
他根本不用那么早写论文的,但自从重遇了许微微,他便开始写了,为的就是压制自己那种源源不断的想法。
没想到能因为这个提前毕业,纯属意外。
“只要没有太大的羞愧感就没事。”
周言愣了一下,“我们结婚了啊……”
和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羞愧?
医生合上记录本,“你有的,只是你没有意识到,当你感知到了你的羞愧,你必须要来我这里进行更专业的干预。
你目前状态……还好。”
从心理诊所出来,周言迷茫了一瞬。
他的羞愧只限于不能给许微微真正的爱情,可医生说的话,让他心里很难过。
言外之意便是,他早晚有一天会变成那样,甚至需要借助认知领域的干预。
他真的无药可救了吗?
他明明控制得很好,他没有再伤害过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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