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气怒,他今日饱受折腾,已维持不住风度翩翩的形象。
“你们慢慢吵,吵完自去用膳。”
赵泽雍面无表情道:“我去看看四弟。”
他带人大步离开,低声询问容佑棠事发经过。
“老三!”
二皇子语塞,简直也想跺脚了,还得跟上去。
从未见过瑞王殿下,不知他是什么样的品貌。
容佑棠很好奇。
一路听着指责推卸拌嘴声,众人踏进景平轩。
“我哥怎么样了?”
赵宜琳对着门口小厮劈头问。
“回公主的话,大夫们正里头忙着,小人不敢进去打搅。”
“废物!”
“你别跟着,我们先进去看看。”
赵泽雍吩咐道。
“哎!”
男女有别,赵宜琳只得在外面等候。
容佑棠不由得诧异:观她神态动作,竟是真关心担忧兄长的?不过也是,再如何可恶的人,总会有几个在乎的亲朋好友。
王府的人默认容佑棠是庆王贴身心腹,所以都没阻拦他。
刚踏进卧室,就闻见浓浓的苦涩药香,容佑棠听见清朗悦耳的一句:“……哪里就死了?御医说应该还能多活几年。”
“您请平心静气,我们殿下已命人速去宫里传御医。”
大夫耐心宽慰病人。
“四弟。”
赵泽雍大步走到床榻前,不赞同地劝:“年纪轻轻,别说那些话,好好养着,此处如同家里一般的。”
“三哥。”
赵泽琛脸色雪白,唇色指端微微发紫,气短虚弱,苦笑道:“我又来给你添麻烦了。”
容佑棠正好看见瑞王的苦笑,登时惊为天人:
瑞王皮肤玉般润泽、瓷般细腻,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眉发乌浓,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汪着一泓寒凉的水,非常有神。
因为出生就患有心疾,他整个人淡泊沉静,郁郁冷清。
谪仙多半就长这样的吧?
容佑棠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唯恐吹化了谪仙……哦不,唯恐冲撞了病人!
“咱们是兄弟,你来庆王府我高兴得很。
我长年在西北,没怎么照顾过你,甚愧。”
赵泽雍坐在床沿,说话声比平常软了好几分,仿佛在面对比胞弟还要幼小的弟弟般。
瑞王愉悦道:“你年年给我送那么多关外药材,母妃欢喜得什么似的。”
“举手之劳罢了。”
二皇子也探头,轻唤:“四弟可好些了?御医马上到,你只管放一万个心,啊。”
“二哥,真是对不住。”
瑞王歉意道,“宜琳没事吧?她性子娇蛮任性,我身为兄长,俱看在眼里,但怎么也纠正不了,实属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