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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讨点保障无可厚非,况且这一百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时闻心平气和道,“你答应做证人笔录,已经冒着很大的风险了。”
何淼良久不语,最后欲言又止地撇了撇嘴角,捡起拎包打开车门,“……走了。”
时闻也下了车,帮忙把行李箱卸下来。
“安城和新加坡的风景都很值得一看。”
她默契地没有往里走,远远站在原地微笑目送,“希望你以后可以继续画画。
何小姐,保重。”
夏日晴空,远而明净。
飞机掣空而过,轰鸣响彻耳际。
时闻没有即刻离开,将下巴抵在方向盘上,半阖着眼,漫不经心往远处眺望。
连轴转数日,生理心理都难免疲乏。
百无聊赖数着不知第几架航班起飞降落。
机翼划破夕阳的边界,巨大机械如异星怪物般,以闪烁的光点出现,浮动于隐约的星辰之间。
一晃神发呆到入夜,时闻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呼吸收拾好精神,准备沿着来时路回城。
有人轻叩她车窗。
将近两天没见面,霍决不知是从城市的另一边来,还是跨越黄昏刚刚落地。
高挺的鼻梁上难得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冷峻沉稳。
时闻转头,错愕须臾,镇定按落车窗。
大型SUV高度将近两米,霍决身量比之低不了多少。
他手随意撑在车顶,略微低头瞧,“在做什么?”
时闻默了默,在“看风景”
与“等人”
这俩经典敷衍话术中,较为贴近事实地选了后者。
“等我?”
霍决没什么表情,优雅自持地颔了颔首,“深感荣幸。”
时闻无语地撩起眼皮,“……霍董这厚脸皮怎么长的,教教我。”
霍决看进了那双噙着夜色的眼里,伸手轻轻摩挲她眼下痣,“不是等我,那是等谁。”
时闻心不在焉地躲,“有想见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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