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你住的酒店房间下午就已经有人帮你退了,你可以去前台拿你的行李,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再找一间酒店住下来。”
闻言,项灵熙站起身来,并在依旧低着头的情况下和陈秘书点了点脑袋。
见此情景,陈烨秘书不禁叹了一口气,而后走近项灵熙,轻声提醒道:
“你明天最好一早就坐火车或者飞机回去。
回去之后,看一点和妄想症患者的外在表现有关的书。
记住他们的表现,如果国安局的人来找你,也许会有一点用。”
晚上九点,在去到酒店拿行李的路上被堵车许久的项灵熙终于一手扛着她的那幅画,另一手拖着小旅行箱,艰难前行到了什刹海附近的一家价格还不便宜的民宿。
之所以订民宿,是因为她受够了,她再也不想感受踏进某个地方然后既能够在宽广的大厅里面对许多双眼睛,又暴露于摄像头之下的感觉了!
她现在就想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或者说角落,然后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小可怜。
“可是那一年你没有去过白森林?嗯?哼哼,可是那一年你没有去过白森林。”
处境如此凄惨的项灵熙失魂落魄地念着这样的话语。
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愤愤地念着这句话的,但是当她再次回想起今天和那位总统阁下打的那个照面,对方毫无破绽的表现又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
“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认错人了?”
项灵熙向自己反问了一句,然后就被弄糊涂了一般地停下脚步,并再次试图说服自己:“不,我不相信我会看走眼。
他们连脸部轮廓和骨骼都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就连双胞胎也不可能……”
当项灵熙说到那句“双胞胎也不可能”
的时候她再次沉默了,并且她的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怀疑以及内心深处的挣扎。
她就这样扛着自己的画,站在北京的寒风中许久许久都想不明白。
但今天晚上总不能站在大马路上想一整夜吧?
又是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的项灵熙这样想着,这才继续向前走去,走到她定的那间藏在四合院里的民宿。
根据不方便大晚上赶过来的房屋主人在电话和短信里的告知,项灵熙从带着密码锁的信箱里拿出了房子的钥匙,打开四合院的大门并自行入住。
好友安广厦的电话也在此时再次打来。
而这一次,把画放了下来的项灵熙终于能腾出手来接电话了。
“对,最后他们送的不是我的画。
送的是带熊猫浮饰的青花瓷。
听着,听着安宝宝,我这边的情况太复杂了,我没法在电话里就跟你说清楚。
我现在也不想再强迫自己去回忆那些。”
身为一名拥有发达泪腺的,情感丰富的艺术家,项灵熙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并语调极为夸张地说道:“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坐火车回来,到时候你能让我扑到你怀里哭吗大楼?”
电话的那头音乐传来安广厦的声音,她说:“这……这不太好吧。”
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把自己的长发向后拨去的项灵熙走向卧室,并打算蜷缩在床上一边哭一边给自己的好友打电话,但就是在她就快要走到这间民宿里的卧室时,项灵熙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进屋之后有打开过卧室的灯吗?
为什么才不过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卧室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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